山匪頭子簡直暴怒,一把掀下蓋頭,可是哪裏想到,蓋頭下的美人竟然眉目如泉,唇若點朱,他立時就呆住了。
重紫咬住粉嫩的嘴唇,看著山匪頭子的目光凶狠中藏著一絲狡黠,山匪頭子感覺自己就像被貓爪子撓了一樣,心裏又麻又癢。
重紫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的臉上塗了粉,脖頸上戴了紅絲巾,山匪頭子一開始倒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
他驚訝道:“不會說話?”
重紫沉默片刻,輕輕點了點頭,餘光瞥見山匪頭子手上戴的大金戒指,“唔……”真有錢啊。
記得上輩子還在煙花之地漂泊時,這樣富貴的客人可是很受歡迎的,他神色間假裝的驚恐稍退,隻是目光就鎖定在金戒指上一動不動了。
山匪頭子見他喜歡,趕忙獻寶似的捧到他眼前,“送你。”說完就塞進了重紫的手心。
重紫往旁邊坐了坐,離山匪頭子遠了一些,不過指甲卻雞賊地摳了摳戒指邊緣,看來是真金!可以拿回去送給主人!
山匪頭子見他表情鬆動,終於摸到了攻略的竅門。
另一邊,雲霄在被關進匪寨的牢房後,就找了機會悄悄移花接木,把新郎裝換到了一個死人身上,他的目的是探查匪寨,在掌控匪寨的布防和實力之後,順便看看能不能撈點油水回去。
剿匪撈油水的這個習慣還是在穆王府養成的,穆王府比不上燕王府實力雄厚財大氣粗,所以每每到軍費拮據的時候,他都會帶人去附近的匪寨裏搜刮一點肥肉膏脂。
而重紫則有牽製匪徒的任務在身,他們都已經商量好了。
不過……
三天後,雲霄趴在房頂上額角青筋啪啪直跳,他也沒想到,重紫會做到這個地步,雖然沒有答應與山匪頭子行三拜禮,但卻是點了頭同意改嫁的。
改嫁!雲霄氣得一身黑氣籠罩。
山匪頭子進了洞房,迫不及待地掀了重紫的蓋頭,激動地搓掌,“今天大喜,我們……我們……對了!我們得喝一杯合巹酒!”
重紫含笑點頭,不過並不伸手去接山匪頭子的酒杯。
山匪頭子了然一笑,從懷中取出一隻呈色極好的玉鐲,套上重紫纖細的手腕。
重紫這才接過了合巹酒,在山匪頭子期待的目光中喝了下去。
然後,半晌過去,重紫依然好端端地坐在床沿邊上,什麼問題也沒有,既未軟倒下去,也未身體發燙饑渴難耐。
山匪頭子有點懵,自己喝了一口酒,幾秒鍾後啪地一聲,倒在了床下,沒有昏迷,但意識已經模糊不清了。
“笨。”重紫笑得眯起眼,心說:武器會中迷藥那才怪!
雲霄從窗戶溜進屋的這一會兒功夫,重紫就把山匪頭子扒了個幹淨,一雙素白的手在山匪頭子身上摸索著,掏出一對寶石耳墜,一串南珍珠項鏈,一把重金鑰匙……
雲霄看不下去,趕忙道:“阿紫,差不多了,拿了鑰匙我們就走吧。”
重紫這才道:“真是便宜他了,讓他搶我們的鐵礦山,這次非把他們掏空了不可!”
雲霄歎了口氣,這些匪徒的財寶都聚在後麵的山洞裏,重兵把守,想要掏空可不容易,不過他已經和流花島的探子通了信,裏應外合把握很大,而且因為山匪頭子和重紫在今天成親,寨子裏擺了流水席,吃醉不少人,他還抓住空當到廚房裏下了一包瀉藥。
唐梨就是在接到雲霄的信息後組織人手攻打匪徒山的,流花島勢力發展至今,兵力大增,加上他們的目的不是剿滅匪徒,而是強搶財寶,讓這些缺德貨們也熟悉一波被人掏了心肝肺的感覺。
之後的亂戰,山匪們自然吃了大虧,唐梨還囂張地摟著重紫的腰,對臉色青紫的匪徒們道:“廢物點心們!爺爺我在北穆騎鹿山等著你們,咩哈哈哈哈!”
騎鹿山是最近一直在打流花島主意的一個小勢力,人不多,膽子卻挺大,那鹹豬手伸了不知道多少次,都被薔薇蠱惑打了回去,這次正好禍水東引,一次解決倆。
搶錢的過程十分順利,足足裝了五車的寶物還被大張旗鼓地拉去騎鹿山繞了一圈,這才改扮之後悄悄運回了流花島。
唐梨看著毫發無損的重紫鬆了口氣,重紫從懷裏掏出呈色最好的那隻玉鐲,遞給她順便拍馬屁道:“還是主人戴最好看!”
唐梨感動得差點飆淚。
一旁的雲霄抿了抿唇,眼神似乎有些落寞,自從他和重紫之間插入了流花島主之後,一切就都與上輩子不同了。
這怎麼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