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先生一個趔趄,差點栽水裏,然後炸毛,“這種話說出來是不是狠了點!”

小井倒是沒有害怕,現在跡部手上還打著石膏,看起來實在是沒什麼威脅。隻是無限嬌羞地對手指,“我覺得你現在傷了胳膊,得要讓我照顧,挺戳我萌點噠~”空氣中彌漫著粉紅泡泡。

跡部先生的心情非常複雜,關於自己夫人的要求。

等到跡部坐穩了,然後才看向小井,“你是不是……挺害怕我的。”

啊?小井抬頭,看見跡部的側臉,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得出這樣的結論,“沒有啊。”

我隻是覺得,這個時候,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挺滿足的。這種能夠實實在在被需要的時候。

“那麼,”跡部歎氣,“你在害怕什麼呢?”

害怕什麼?害怕有一天等我們回到原先的生活,繼續著不隻是兩個人的世界,你周邊繼續出現著那麼多美麗精致甚至美好的女性,即使你可能並不對她們有著絲毫的興趣,但是有一天,總會有一個人會脫穎而出。

母親總是說著,優秀的男人隨著年齡的增長,往往對女性又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聰明的妻子應該在年輕時候抓住他的心,之後抓住他的人。即使兩個人之間再無愛情,他去追求所謂的新鮮刺激的時候,知曉的是,你才是唯一一個與他相伴一生的人。

這一點,母親做的很好。父親的情人,小井是知道的,但是從來沒有出現過醜聞,很大一方麵在於。對於其它的女性,父親從未真正付出過絲毫的感情。

但是成熟者對於小井這樣依舊天真幻想的告誡,是有點殘酷的。

小井愣愣地看著跡部,他多好,她知道的,他的誘惑有多大,她也是知道的。

都是事實,但還是讓人心頭一酸。

她的不安,他不知道,因為他足夠強大,她沒有。

這種害怕手中東西有一天消失的心情,他大概是永遠也不會品嚐到的。

“沒什麼。”小井回答,“我要開始畫了。”

兩個人都沉默著。

小井取出筆,開始畫,其實於素描比起來,小井比較擅長的是油畫,但是工具比較麻煩,並且容易把手弄得很髒,就放棄了畫油畫的想法。雖然素描也很容易把手弄髒就是了。

將手擦了擦,小井開始布置大框架,她畫畫總是靠著直覺,畫著也隨意。

跡部在旁邊釣魚,兩個人倒是不怎麼相互打擾,也沒有什麼尷尬。

坐的位置風不錯,吹拂著裙子的邊角,還有小井披著的頭發,隨手用了一根筆將頭發簪起來,就像原先在學習室一樣的。那個時候的小井學習靠著三分鍾熱度,倒也學了個大樣子。

開始認真。

跡部覺察到身邊輕微的筆尖觸及畫紙的聲音,側頭看她。

這個時候在旁邊坐在架子前畫畫,把頭發挽起來的小井倒是有幾分國中女生的感覺。

她生的清秀,也不喜歡太濃的妝容,看起來總比實際年齡小好些,不知道自己帶著她去忍足那裏,會不會被調侃自己有奇怪的趣味,不過也是,婚禮的時候忍足似乎已經調笑過了。

唔,果然還是應該帶著老婆在光棍麵前轉一圈,看著那群家夥被踩到尾巴,惡言相向還要保持風度和不屑的樣子。嘖嘖嘖,真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所謂秀恩愛,曬結婚,果然是結婚後必做的一件事情。

但是……覺察到小井已經過於認真所以沒有注意到自己,跡部還是有點想歎氣的感覺。

自己的意誌從來沒有改變,既然與小井結婚,那麼自己自然要做到最好,無論是哪種方麵。跡部是個驕傲的人,他覺察到小井的不對勁,但是又不知曉問題出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