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而去,那淒淒的叫聲讓我不由心驚。
“一隻落了單的孤雁。”四阿哥仿佛看的有些癡了,那目光隨同大雁的影子落向那遙遠的南方。
“落了單的大雁很難再飛到南方,這便是大雁總是群飛的緣故吧。”我對著天空仿佛是自言自語,“其實大雁是很聰明的動物,它們知道憑借自己的力量無法到達南方,所以選擇集體飛翔。而由於,集體飛翔的力量無法恩澤到領頭的大雁,所以,領頭的那個,犧牲永遠最大。”
也許是自言自語,也許是在說給身邊獨自扛了太多重負的人,能不能聽懂是他的事,他是十三珍惜的兄長,至少此刻他還不是雍正。
“那他們會怎麼做才能改變領頭的大雁的命運?”他沉默著,忽然問道。
“不停的更換領頭的大雁。這樣隊伍隨時可以保持旺盛的體力。”我說完後,給他福了福身,道,“四貝勒倘若沒別的事,容奴婢告退了。”
“你意屬十三?”他插了句問話。
我變了變神色,鎮定下回道:“這是奴婢的私事。”
他眼眸裏一絲利光閃過。“希望這真的隻是你的私事。”他特意加重了私事兩字。
我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冷意,如刀尖劃過一般,心裏某個不明朗的東西突然放大。“是你?果然是你。
他的瞳孔收緊,一瞬間,天仿佛陰暗了很多,我驀然後退一步,這個人太可怕。
他有些意外,臉色沉了許多。“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四貝勒為人卻沒有八貝勒坦誠。”八阿哥可以坦白的告知他的野心以及對我的利用,可眼前這位深沉的四阿哥怕是會證據擺在麵前依然不動聲色的回答“不”。
八阿哥恐怕輸就輸在他學的太多,對自己太過自信,他的心裏有著迫切要求自己改變的願望,而就是這無法熄滅的願望使得他縱然可以隱藏自己真實的性情,卻斷然不許自己隱藏自己的野心。
而眼前長身而立的男子,已然把一切都放的深不可測。
他嘴角含有譏誚。“我不需要與老八相比。”
倒是一般的驕傲。我忽然興起作弄他的念頭。
“敢問四貝勒,平日出門可會一遍一遍檢查自己的物品是否遺漏?見到人可會在心裏數數?是否對完成的事情總不放心?是否不斷的回憶說過的話來檢查有沒有犯錯?”本還想問他是否見到別人就會懷疑對自己不利,時常擔心自己說錯話所以扮做冷麵,想想自己的腦袋怕不保,還是忍住了。
“你說的是什麼?”他被我一連串的問話問的眼睛有些發直,卻摸不到頭腦。臉上那一貫的平靜被掀開,臉冒黑線。
看來至少說中了一兩條,不然他的臉色不會鐵青。“這叫強迫症。奉勸四貝勒一句,倘若四貝勒繼續以不是你的你要求自己,將來會很可怕。”我給了他一個假假的燦爛笑容,不等他回神,便頭也不回的往儲秀宮走。。
不去管他是不是將來君臨天下的雍正,既然你能掌握我的生殺大權,那我便占個口頭上風,你便能耐我何?
心情忽然愉快的不得了,強迫症,我真佩服自己的想象,估計以他現在謹慎的性格篤定會說中一兩條。隻可惜他對強迫症一無所知,恐嚇的力度無法加大,遺憾呀遺憾。
臨近儲秀宮的那刻,我抬起頭,忽然意識到,我來這裏,整整一年多了。
時間,不知不覺已流逝太多。
作者有話要說:
有關十三的態度,我隻想解釋一點,不是每一個人都能一下察覺並接受自己的感情,此刻他定義為知己並不代表他不動心。隻不過,借一種定義來作為他逃避的借口罷了。他和兆佳之間有一段故事,那個故事束縛了他去接受他可能有的感情。
PS:四四啊,在我不停的長評的寫作積累下,你終於在我腦海裏有印象了,佩服勤奮的自己,怎麼分析四四的感情總是那麼美好呢【自戀ing】
☆、惘然
倘若生活一直在機械的重複,那麼一天一天的生活於我便沒有了太多的意義。
一睜眼,我驀然發現,已是康熙四十六年三月。
正月裏,康熙帶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第六次南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