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眯了下,漫不經心的道:“是啊,會中暑呢。”也許以後不止會中暑吧。心裏苦笑了下。
她恍然大悟的點頭、出門,把一室的安靜留了下來。我複又眯了下眼睛,陽光果然很刺眼,可有陽光真好。
昨日下了一夜的雨,空氣悶熱煩躁。雨水濺濕庭院的花葉,整片的潮濕侵襲著呼吸,我坐在秋千上,隻覺寂寞覆蓋周身。
“果然是你。”外麵傳來一聲大笑聲,我頭也沒回,便知道那是十四。青兒細碎的腳步快步到我麵前,道:“穎然姐姐,我、我攔不住他。他非要進來。”
我微笑著搖頭,道:“不礙事,你先出去,他是我的朋友。”
青兒斜眼看了看他,臉微微泛紅的小跑了出去。我看著她的背影,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
十四走進來,在一邊的石桌上坐下,墨藍的長袍給他清俊的麵孔平添一份無忌的張揚,射過來的眼眸裏落下幾分危險和邪魅,我心裏哀歎了一聲。這小子,三年不見,越發的招人,難怪青兒適才忍不住要打量他幾眼。
“好久不見,十四阿哥。”我懶洋洋的打了個招呼,下一刻就是一記暴栗的伺候。“你還是那麼殘暴。”我苦笑一下,揉了揉額頭。
“這算客氣的。”他哼了一聲,大大剌剌的把我往一邊一擠兌,“你還知道現身,我以為你喂了狼了。”
我往一旁挪了兩寸,渾身透著危險氣息的男人,我還是敬而遠之的好。“我不是乖乖的讓你們找到了嗎?”
“那我們還得感謝你了?”他一挑眉,危險的感覺在加重。我忙笑道:“今天我親自下廚給你賠不是還不成?”
他臉色稍霽,懶懶的打了個哈欠,道:“你姐姐很想念你,何時去九哥府上見她?”
我低頭琢磨了下道:“快了,讓她別擔心。”回來兩年一直不敢去見她,想給自己留一份希望,可如今,我終究不得不麵對。
“真是狠心的人呢。”他斜睨一眼,“你可知道這兩年我們找你找的多著急?算算使喚人的銀子也不少了,不知道你這鋪子可夠抵償不?”他當真四處打量起來。
“你這個吸血鬼!”我不滿的回道。
“吸血鬼是什麼?”他眸子平平的射來,我卻不禁打了個冷顫。
“就是非常英俊非常高貴的人。”我睜眼說瞎話,貌似這個答案也不差,看那些歐洲電影裏的吸血鬼不都是英俊的伯爵們?
他丟過來一個你當我白癡的眼神。“這筆帳我可記下了,將來有人若要找你找瘋了,我可不管。”
心裏一緊,表麵卻不動聲色的道:“我哪有那麼重要?”如果能見他,難道我不想見他麼?
十四敲了敲我的頭,道:“你走了後,後悔的後悔、茶飯不思的茶飯不思,你說你重不重要?”他看我盯著他,臉別到一邊去,“放心,這裏麵絕對沒有我,我才懶得為你這樣沒良心的人茶飯不思。”
我忍俊不禁,笑道:“十四爺何等人物,我就是端茶送水您還嫌我笨手笨腳呢。”
他哼道:“真有自知之明。”話落,作勢要掐我的脖子,“你走了後,九哥把棋子給了八嫂,八嫂嘴上雖然什麼都沒說,我想她心裏未嚐不後悔。皇阿瑪兩年前著人尋你,隻是你卻失蹤了。”他若有所思的道,“你阿瑪……”
我打斷他的話,道:“隻是想散散心,過一段一個人的逍遙日子,所以誰都沒有見。僅此而已。”
“那十三哥呢?”他挑眉問道。
我躊躇半晌,答道:“或許,我已經忘記了。”低頭注視著自己的腳尖,心裏被自己的話刺痛著。忘記,這世間最難的就是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