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敏為難的看了常永貴一眼,常永貴也隻好為難的勸道:“娘娘,這個時候可不是置氣的時候,萬事都要為小阿哥著想啊。”

皇後別過頭去,冷聲道:“若是不查明真相,本宮便不會安心。本宮不安心,即便是回了儲秀宮也難保不會再度氣絕暈倒,倒不如再這裏看個明白為好。”

“這……”常永貴拖長了話音,無非是等皇上發話。可皇帝根本不為所動,一步也不肯退讓。

如玥看了看皇後,隻道:“皇上,臣妾從未做過此事自然心中清澈,福晉方才當著皇上的麵也有了明言。既然如此,就請皇上準許皇後娘娘在此聽從審理,也好平複了皇後娘娘的情緒,不至娘娘胡思亂想,自亂神思。”

“聽可以,隻是要收斂你自己的脾氣。”皇帝與皇後對視了一眼,略微不悅道:“皇後就該有個端莊的樣子,別失了身份。”

“多謝皇上。”皇後仰起頭,憤懣的應聲,便轉過身對常永貴道:“宮人都已經帶了上來,請公公當著皇上的麵一一審問。”

四名宮婢瑟縮著身子跪倒在皇帝麵前,常永貴道:“皇上娘娘的飲食向來是由你們幾人負責,福晉來請安的時候,茶水糕點也是經由你們之手準備的,可有不妥?”

為首的宮婢總算鎮定,略微仰起頭回話道:“福晉來給皇後娘娘請安,紫敏姑姑讓我們備下糕點呈上來。

所有的糕點與茶水都是經由我們幾人試毒檢驗之後,才敢呈獻給皇後娘娘的。因著皇後娘娘有孕在身,我們四人是內務府挑選的醫女,都懂些藥理識得藥材,倘若茶水裏有毒,奴婢等一定能發現,斷然不敢呈獻於皇後、福晉,奴婢絕無半句虛言,還望皇上明察。”

如玥很認同這名宮婢所言,徑自道:“皇上,臣妾相信她並沒有說謊。茶和糕點呈上之後,想來皇後娘娘與福晉也飲用品嚐過了,必然是沒有毒的。也正因為一開始呈上的茶品無毒,皇後娘娘才認定是福晉中途投毒,娘娘臣妾說的沒錯吧?”

“不錯。”皇後森冷的目光火辣辣的劃過如玥的麵龐:“正是因為一盞過後,本宮忽然發覺茶水的顏色、味道均有變,這才沒有喝下。”

“哦?”如玥不解道:“禦醫曾經叮囑如玥,孕中不宜飲茶。怎的皇後娘娘卻還有飲茶的習慣?不怕傷及龍胎麼?”

紫敏嘴快,回道:“如嬪娘娘有所不知,皇後娘娘所用的茶是禦醫特製,有助孕中調理消腫的茶,並非一般的茶水,有較深的色澤和濃烈的氣味。反而是極為清淡似水的哪一種。也正因為如此,皇後娘娘才會一眼發覺第二盞茶的不同,才僥幸逃過一劫。”

“原來如此。”如玥恍然大悟似的點了點頭。

皇帝問道:“那麼添茶湯的熱水可有什麼不妥,可有檢驗過?”

“回皇上的話,奴婢早已檢驗過,並無不妥。”紫敏拜倒與皇帝身前,端正道:“給福晉添的熱水與皇後娘娘的均是一個銅壺裏倒出來的,銅壺也並無夾層機關。可福晉的茶水中,並沒有毒藥的成分。”

“那還有誰在場?中途皇後可有離開過偏殿?”從皇帝聲音中,可不難聽出一絲愕然。畢竟茶水呈上來的時候當真沒有毒,且說添進的熱水也是沒有毒的,那怎麼會偏是皇後的茶讓人做了手腳,而福晉的則根本無礙呢?

“皇後娘娘中途的確曾經離開過。”紫敏斬釘截鐵道:“禦醫來為皇後娘娘請平安脈,是奴婢陪著皇後一並前去的。約莫半盞茶的功夫,當時側殿之上,唯有福晉與永壽宮的宮婢在。而儲秀宮的宮婢,並無人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