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說笑話活躍氣氛而已,並不能算是侮辱——家規絕對不能違反。”
“不、不要——”男孩突然哇了一聲哭了出來,用手死死遮住眼睛大叫,“沒有合理理由傷害他人需受金針入心之痛整三十晝!我不要——我不要——等等!”他終於回過了神,放下根本沒有沾上任何淚水的小手,理直氣壯地叉起了腰,“我還沒滿十五周歲,所以隻要打屁屁畫紅叉就好了,而且你沒有資格懲罰我!”
大校沒有理會他的炫耀,沒多久就退出了宴席——這時候某人正卷在被子裏睡不著,滾來滾去地倒騰,聽見門打開的聲音之後有些虛弱地拱出一隻手去招了招,“娜兒嗎?不用擔心,我隻是想睡覺而已。”沒聽到回應的她疑惑地探出腦袋,看清來人之後不小心從床沿上啪唧一下掉了半個身子下去,然後幾乎以光速手忙腳亂地收拾好皺巴巴的床單和扔得到處都是的枕頭,在半秒鍾之內連頭發也整理得很光鮮地半躺在床裏,盡管因為剛才動用元力胸口又帶出一陣強烈的刺痛,仍是努力展露出一個儀態美好的笑容,將臉上幾條硌出來的紅印兒襯得格外明顯。
她剛才的樣子真像一條蛻了一半殼,被卡在中間的毛毛蟲——這樣的行為應該能稱為滑稽——楚軒和藹地笑了笑,幫忙揀起一個她忘記了的糖果枕頭,發現填充物有些奇怪而那少女又瞬間瞳孔放大之後很順手地撕開了絲綢枕套,取出二十來塊巴掌大小的金屬片。這些隻相當於一個D級支線的物件盡管早就被團隊淘汰,它們的性能和模樣卻仍舊非常清晰地留在他的記憶中——仔細一看每一塊金屬片背後還用很漂亮的小篆寫著些字。最新的那兩塊上麵分別是“楚軒送給我的”和“楚軒送給小圓子,不過現在也是我的”,另外那些則是“楚軒給某某的,我已經用其他道具換回來了,所以現在是我的”。
“我不是心理變態——”所以請你不要討厭我——看到大校麵無表情地一塊塊審視著背麵的文字,辛梓緊張地皺著臉,心裏忐忑不安得要命,牢牢地揪著被單,差點兒在上麵摳出幾個破洞來。楚軒一言不發地將被他破壞的現場毀屍滅跡,在床邊坐下,側頭淡淡地注視著臉色發白的少女,“以後沒必要擅自做那種事,身體上的不適會影響戰鬥;可以用其他方式阻止帕德梅與我們一起行動,隻要充分利用她的榮譽感和責任感,最後一定能說服她留下參加剛哥人的正麵戰場。”
意識到他已經知道真相的辛梓垂下眼去,低低地回答,“我從小就不被允許消沉、恐懼或者仇恨,所以單純的疼痛是不會影響戰鬥的;而且我當時是因為私人而非集體原因襲擊了帕德梅,並沒有你所說的那麼高尚——對不起——我以後不——”怎麼辦,她明明知道至少現在的楚軒不會對那美麗的女王動心,可還是情緒化地做出了那種事;如果有一天他恢複了感覺,如果到時候觸動他心弦的那個人不是她,那她要如何放手?愛情沒有先後——不知不覺間,淚水滑下了她的臉頰,顆顆粒粒濺落在薄被上,卻沒有洇進去,反而在那織物的細微褶皺裏慢慢滾動,如同夾了金屑,在燈光下發出異樣的華彩。“萬一、萬一我將來傷害了你重要的人,不要恨我好不好,”水光浸透了那雙幾小時前如同金陽般自信高傲的眼眸,由英氣逼人換成哀傷中帶層薄薄的無助。“求你不要恨我——我一定會用所有方式補償的,所有——”
“嗯,我答應。”隻要是人就會有犯錯誤的時候,既然她說一定會補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