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叫仆婦們去拉扯開,一時廳中糾結成團。
“住手!”
門口有人喝止,聲勢甚威,瞬時將廳中一眾婦人鎮住,正是徐守中。他臉色微沉,立在門口,巋然不動。那副模樣,郝然便是老節度使當年的氣度!身後張氏與守禮守平焦急的看了過來。
周老夫人不由縮回拐杖,隻哀哀哭訴道:“大郎,你回來的正好,我家淮南被人害了啊……”
容娘身上到底挨了兩下,隻覺鈍鈍的疼。她卻顧不了自己,忙忙的將徐夫人扶到椅上坐下,急切問道:“娘,可疼?”
徐夫人搖搖頭,替容娘抿了抿亂發,拉她站到身後。
守中叫婢女扶周老夫人坐了,自己撿了徐夫人身邊椅子坐了。容娘不覺悄悄的縮了縮,耳邊聽到大哥沉聲說話:“姨婆,淮南的事我已盡知,隻怪他自己做事荒唐,不能怪罪他人。”
周老夫人一聽大怒,竟顫顫巍巍指了容娘道:“若不是為的容娘,我家淮南怎會……?”話卻是有些說不下去,隻得仍拿了容娘說事,“你這個無人教養的賤人,你勾搭七郎,做的好事!”
這話煞是難聽,連老夫人都皺了眉頭。
容娘臉色蒼白,渾身顫唞。小環不安,輕輕的去攙扶。容娘卻推開了她,自己慢慢走到徐夫人麵前跪下,也不去管周老夫人如何罵責,抖索著說道:“是容娘不孝,讓娘今日受此侮辱。”言罷,竟深深的拜了下去。
眾人不妨,竟然隻呆呆的看著。周老夫人聽到,卻是大罵:“你莫拉扯,哪個侮辱真娘了?”
容娘卻又慢慢起身,麵對了周老夫人,那張小臉慘白,越發襯得雙目烏黑幽深。她輕輕的問道:“不知表兄所犯何事?”
周老夫人噎住,隻得重重的哼了一聲。
“容娘所犯何罪?”容娘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如巨石砸在守禮心頭。守禮身子僵直,隻覺心中的痛,如烏雲般沉沉壓來,令人無法呼吸。
“容娘前有親生父母生養,後有娘親養育,卻不是沒有教養之人。容娘不知勾搭何意,隻知兄妹關愛,難道不妥麼?”
徐夫人心中一酸,禁不住的眼淚橫流。她忙起身將容娘拉了擁在懷中,心疼不已。
守中便命七斤進來,說清楚到底有無行那收買之事。七斤一直在廳外聽裏頭響動,心中早做了打算,一口咬定並無此事。
“那慎兒是盧管事外甥,素日撞見了也是要買塊糖與他的,熟悉不過。再者,周郎之事…大家都知道……,未免那小兒拿了來……亂說……。”說到後頭,七斤便有些遮掩,然眾人自是明白話中意┆
容娘一旁聽得抖索了一下,這話硬的!張氏衝她使了個眼色,容娘會意,兩人攙扶了老夫人就往回走,老夫人尚不肯,容娘輕聲道:“祖母,您還要護著七哥,七哥會被大哥打的更慘哩!”月娘看了容娘一眼,她一向說話婉轉,未見有哪家小娘子說話如此直接。卻發現這話實是管用,老夫人再不甘,也隻得抹著眼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