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2 / 3)

守禮站了出來,眼神堅定。“娘,若不知世事,我讀書有何用?娘不必擔心,我心中有數,不會誤了考試。”

徐夫人素來知曉守禮心性堅定,做事周密,不用她操半分心。但如此汲汲求利實是與她所受家教相違。

“我原說過,我們這樣家庭,實不必像那生意人,看見分利便心動。”

容娘欲開口,守禮卻擺手阻止了她。

“娘,我下月下場,卻是管不了此事,原就打算要七郎去做。”

聞聽此言,其餘三人皆是吃了一驚。守平更是心中惶惶,想是一回事,真要將事托付他手上,他倒有些退卻了。

“若今年我得幸考中,明年就要去臨安。教授說過,若是過了解試,便給我寫薦書,去臨安金山書院,從學周侗教授。周教授於時務策論上甚為精進,正是我之弱處。”

此話不說守平容娘,連徐夫人都是首次聽聞。

“大哥甚是擔心七郎,近日七郎功課又有所鬆懈,家事也無甚須他操心。大哥說過,個人有自己的際遇,不強求六郎進學。但為丈夫者,立身之本,在於務實擔責。若陷於世俗,荒於嬉樂,晃晃不可終,叔父既是先例。故我思想良久,不求圖利幾何,隻求七郎與為人做事上有些收獲,便是大利!”

此話說的鏗鏘有聲,徐夫人不由動容,守平也有所了悟。

徐夫人想了想,親去房內取了一黑漆匣子,交與守平。守平不明,徐夫人笑了笑,要他打開。守平慎重地開了匣子,卻是些銀錠交子之物。

“此是你大哥省下來的俸祿,我原本打算收著,將來留給我的孫兒。如今有此用途,便交與你,共一千六百餘貫。你需記住,日後需還此數與大郎。”

守平陡覺手中沉重,心中有些忐忑。一時聽了六哥與容娘之話,心中激動,不想娘竟真將這許多錢財交與他,這一番期待,實是有些……,嗯,太重了!

容娘站在一旁,兩眼熠熠生輝,卻是躍躍欲試。守禮不覺好笑,然容娘思緒靈泛,做事熱忱有加,想必七郎懈怠時,可以推一推他!

盧管事做事迅速,次日立即找了女婿,夥同一塊兒去問了那絕戶的話。那絕戶卻推說沒個住處,又有些猶豫。不知是否要價之舉?又不提價錢。

守平聽了,便有些不耐,先前隻當手中有個幾個本錢,些許買兩處地方是不妨事的,誰知出師不利。奈何先前六哥話說得不輕,隻得耐著性子要盧管事再去盤桓聞訊。

盧管事隻得再找了那絕戶老兒問了,那老兒倒未有甚要價的神色,隻說家中隻有他與婆子,行動不便,無力另謀他處。倒不願賣了,深恐他日錢財花盡,流離失所。

守平聽了便很是不耐,自己本是下了一番決心要做成一樁事情來給兄長們瞧瞧的,不想出師不利,心裏便有幾分沉重。

容娘便笑他,若果嫌世事麻煩,不如將錢還給娘親,老老實實念書下場。

守平一聽,眉毛倒豎,生氣異常:“你說的輕巧,人家不賣,難道我去逼他不成。”

盧管事亦未守平圓場,說世事如此,人心總是變化莫測的,須怪不得七郎,隻另尋他處罷了。

容娘卻不做聲,隻靜靜的坐在那裏,眼簾半垂。天氣不熱,她手中的水墨團扇卻緩緩搖著。守平見狀,便閉了嘴,隻等她開口。

“既是無處可住,不如與他找個房子,或賃或租,如了他意便可!七哥認為如何?”

守平很是不屑。“作此低三下四模樣作甚?不過是買他處房子罷了!”

轉身卻又要盧管事去給那絕戶尋房子。

盧管事自然依了主人吩咐行事,不想呐絕戶老兒盤算之下,果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