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也很是生氣,自己在這清平縣也算小有名氣,還未有人質疑過自家的判定。他掂起已死的黃虎,朝眾人亮了亮,冷笑道:“眾位都是明眼人,黑珍珠與黃虎,個頭是否相當?我原說了,你這隻是生手,初次相鬥,生死由天,是也不是?”
原來蟋蟀相鬥,判官事前須得判斷其實力如何。隻有實力相當者方能相鬥,判官乃是最熟悉場中蟋蟀的人,故由他決定最是妥當,別人須不得有異。若是第一次相鬥的蟋蟀,去挑戰別個,因無從判斷實力,隻看運氣。這卻是行規!
那青年卻不管,隻糾了眉頭直喊要賠。
廳中眾人見此,均有些瞧不起,說甚風涼話的都有。@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鬥不起,收在家中與小娘子鬥鬥就行,偏跑此處來現眼!”
“你不知哩,他那隻黃虎,據說花了十數貫,從臨安買來。如今十數貫去了,心疼哩!”
“嘖嘖,你不知他張家潑天的富貴,還輸不起這十數貫錢麼?人家用頓飯,足夠你嚼用兩月的哩!”
……
一時廳中熱鬧非常。
劉成玉急的直跺腳,直呼:“張郎,有甚說的,先將我的黑珍珠放下來。你如此提著,隻怕廢了它哩!”
一時眾人附和。
那張郎卻是臉漲得通紅,兩眼暴突,顯然被眾人的議論給惹火了。他驀地兩手各提一條蟋蟀腿,往兩邊一扯,將黑珍珠生生扯斷!
眾人不想他如此無理,一時僵住!
劉成玉瞪了半響,已近半百之人,竟然兩眼泛紅,驟然留下傷心淚來。他嗚咽了幾聲,突地伸出雙手,去掐張郎的脖子。那張郎年輕,反應甚快,早用手擋了,一時兩人扭打在一處。
眾人紛紛勸架,奈何兩人氣急,互不退讓,哪裏分得開。
兩人小廝也紛紛上場,那劉成玉卻隻帶得一個小廝,抵不過張郎的兩個。且那張家三人甚是囂張,不顧眾人的勸阻,將劉大頭並那小廝打得無還手之力不算,在劉成玉兩人隻守無攻時,竟然毫不收手,張牙舞爪一付拚命模樣。
廳中其餘人等看不慣,早有人拉住那兩個小廝。那張郎卻是如黑珍珠一般的勢頭,口中嘶吼,手腳瘋狂。勸架之人不少中了他的拳腳,竟然無人再敢上前勸阻。
守平躍躍欲試,正要上前,手中卻被塞了一樣物事,正是趙東樓的蟋蟀罐。趙東樓冷哼一聲,幾步上前,長臂一伸,抓住張郎的兩隻手用力一反,兩腳踢中他的膝彎,三兩下將他製服。
廳中好事之人不由叫好。
那張郎跪倒在地,兀自強著脖子,回頭叫罵:“龜孫,敢動你阿爺!有本事放了,重新打過!”
趙東樓大怒,索性放開手,狠狠的踢了他幾腳,直踢得張郎嗷嗷鬼號,偏口頭又不服軟,“直娘賊”“賊猢猻”罵個不停。趙東樓哼哼冷笑幾聲,揪住他衣衽,啪啪甩了十數個耳光。隻扇的那張郎隻有進的氣無出的氣!
那兩個小廝此時怕了,趴在地上不停跪拜,哭喊著求饒:“貴人,你繞了我家郎君吧,求你了,貴人……”
店中掌櫃怕惹出事來,也在一旁求情。
劉成玉臉上掛著幾道爪印,一邊眼睛半腫,此時卻是完全清醒過來。
“趙郎,都是我的不是,不過是一隻蟲子,原不該如此置氣的!你且歇歇,我們一邊喝一杯!”
其餘觀者也有勸阻的,也有旁觀的。
守平幾個見那張郎被收拾的甚慘,也怕招來是非,忙上前拉開趙東樓。
趙東樓拍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