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2 / 3)

不知又要靠這飯團過幾日哩!索性天氣尚寒,多兜幾日也無妨。那該死的卞氏,如此歹毒!

容娘吃飽,懶懶的靠在柴草上,仍眯了眼睛休憩。

這些日子的際遇實是一波三折,雖不及南逃路上遇見金人那般凶險,自己也是下過幾次必死的決心的。

那晚,容娘被幾個大漢圍住,無處可躲。她手中攥了婆婆給的另一隻金釵,隻待有人上來,便要狠狠刺他一下。落到如此境地,容娘心中反倒不那麼害怕了,隻待與他們拚個魚死網破。若要自己哀哀戚戚的自行了斷,哼,卻不能夠!

然那群大漢收了張炳才囑咐,卻是一點都不敢傷她。隻大手一撈,便將她製住,用繩子捆了,又用布條塞了嘴,將她綁往張家。

沿途仍是黑漆漆的,那群漢子說笑不停,小巷之中除了他們的說話聲,並無其他聲響,嚇煞人的空寂。

容娘一到張府,張炳才急不可耐,要婢女將容娘洗淨。誰知那婢女去剝容娘的衣裳時,被容娘一口咬到手指,直咬出絲絲血痕。那婢女怕極,嚎哭著去了。

張炳才愈發興奮,竟親自來捉容娘。他那瘦長的臉上,貪婪的眼睛因了欲望而微微彎著,笑得無比淫、蕩。

容娘的雙手被縛,眼見他那雙髒手探向自己的腰間,心中惡心至極。然她也不做聲,隻緊繃了雙腿,微微顫唞。

張炳才心中大為滿意,思念已久的佳人在側,他不由一番激動。如此美人,又桀驁不馴,比起那溫馴聽話的小娘子,有趣多了。若是剝光衣裳,洗的香噴噴的,白嫩嫩的,不知是怎樣一番滋味呢!

想到此處,張炳才身下脹得厲害,欲、火中燒,急急的去解容娘的裙子。

容娘心中冷哼一聲,抬起一腳,用膝蓋狠狠頂了上去。這還是南逃途中,娘子們躲避惡棍騷.擾的絕技!

張炳才不防,身下劇痛。他哀嚎一聲,雙手捧了他那命根子,彎下腰去,嗷嗷叫喚。

門外湧進許多人來,一看之下,不由大驚失色。

須知張家隻有這麼一個獨兒,若是男木艮有損,如今他一妻一妾皆沒有身子,張家豈不斷子絕孫?

那些仆人們手忙腳亂,將張炳才抬出去了。反倒將容娘落在房中,無人理睬。可惜門窗緊閉,無從逃走。

容娘心中大塊,她動了動身後的手,被捆得久了,想是浮腫了,繩索又勒得緊,手腕處麻麻的。她尋了地兒坐了,休養精神,等著第二波到來。

不過一時,門被狠狠的踢開,進來幾個婦人。為首的一個,個頭甚高,珠翠滿頭,偏偏生的一張幹扁扁的臉,應是氣血虧虛,蠟黃無光。

容娘不由笑了一笑,自己竟然於此緊要關頭,想起血氣虛虧之事,真是荒唐。

那婦人本已是滿腔怒火,容娘這一笑,更讓她怒不可遏。她那細長的一字眉緊緊揪在一處,眼神憑的凶狠,喝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將這個賤人打死,好叫郎君出氣!”

她身旁的婆子們大約是做慣了此事,手中早已備了家夥,一個手中握了一根兩指粗細的草繩,一個手中捏了一根細長的簪子,往容娘逼來。

……

容娘摸了摸自己的腰際,如今倒沒那麼疼了。那樣尖銳的簪子,又偏偏挑了腰間的軟肉紮,錐心裂肺的痛,直痛得自己幾欲咬舌。小腿上被那根草繩抽的浮腫,如今依然疼的厲害。遇到下雨天時,那種痛,便從腿上一陣一陣,蔓延傳到上身,傳到心裏,實是難以忍受。

身邊的柴草,實是好東西。幹草墊在身下,又能保暖,躺著也舒服些。至於那捆幹柴麼,容娘腿疼之時,折了棍子來練字,狠狠的在地上恣意書寫。如此,倒是不挑時候,黑暗中也可寫來,左右不看好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