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1 / 3)

氣,終於順暢說道:“小娘子不必去了,陳使臣與白使臣已然去了。火勢雖大,隻燒著了一間屋子,並沒有連累周圍。且高家九郎動作甚快。火勢已經小了。”

容娘仍不放心,又往院中覷得一回,果然那彤彤火光已然暗了下去,隻有些許黯淡餘光。

容娘瞧了一會,心中雖恨不得飛過去一探究竟,卻到底不得不忍了焦慮,服侍著老夫人睡了,自己也懷著一腔心事回房躺下。

次日清晨,容娘喂了靖哥兒的飯,便稟了兩位夫人。要去城北一探究竟。外院昌明與八斤。已候在驢車旁。一路上。昌明與容娘說些昨夜事宜,又說白甲懷疑有人故意縱火。

容娘一驚,心中念頭急轉,已有了疑心對象。“他從何而知。可有證據?”

昌明卻說白甲正在查看,待去了高九郎處,再問個詳細。

街上行人皆在熱議此次大火,同情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有之。驢車一路迤邐而行,路上行人不時打量,竊竊私語。

昌明警惕心強,他聽了一時,不動聲色的問八斤:“八斤。你可覺得有些不對勁?”

八斤機靈,早已聽見,嘴裏卻仍在大聲與路旁熟人招呼。

“白大哥,似乎有些不對,有幾個閑漢總是瞅著咱們。”

八斤臉上表情不變。似在與昌明隨意言語,卻將那幾個閑漢的方位告與昌明,昌明默默記下幾人特征。

驢車徑往半閑居而去,九郎安排了婢女在門口相迎。容娘戴好幄帽,尾隨進屋。那婢女徑將容娘帶到最後一進,上了二樓,高九郎正在等候。

容娘心急,微微福了一福便問道:“到底如何?既是空屋,為何會有此大火?九郎有何想法?我可否下去一觀?”

麵對容娘吐出的一連串問題,饒是九郎淡定,也不由得語塞。他啞然失笑,道:“容娘要我先回答哪一個問題?”

容娘赧然,卻依然不依不饒的看著九郎。

九郎示意容娘往窗邊靠。容娘忙靠往窗邊,原來那處被燒的宅院正在側麵,黑乎乎的,被燒了一半,露出燒焦了的椽梁。屋頂也去了一半多,黑洞洞的,似一張饕餮的巨嘴。屋子四周圍了好些看熱鬧的市民,另幾個穿皂衣的公人在廢墟中穿來穿去,似在查探。

容娘怔怔的看了一陣,心中十分難受。她雙手緊緊抓住窗欞,咬牙,道:“九郎如何看待此事?”

九郎打量了她一眼,反問道:“若是有人故意縱火,容娘認為當如何處置?”

容娘冷笑一聲,眸子裏閃過一絲恨意,道:“若是如此,自當將他揪出來,送往官府。”

“容娘疑心何人?”

容娘側臉,麵對九郎,詫異道:“難道九郎不疑心他張家麼?”

高九郎朝窗外看了看,質疑道:“若是如此,豈非太過明顯?他張家難道如此愚蠢麼?”

一旁探出窗戶的八斤回過頭來,狠狠道:“他張家便是如此愚蠢,便是做樁蠢事也弄得人盡皆知!一個蠢貨,如今又加了一個悍婦,不定便是這一對做下的事。”

高九郎瞧了瞧他,又瞧了瞧容娘,若有所思。

容娘與八斤卻是全副心神皆在外頭的廢墟之上,渾然不覺。

一時屋中寂靜,外頭更顯喧嘩。

木樓梯上有人一腳高一腳低的上來,那自然是白甲。

白甲衣裳髒汙,竟似哪裏打了幾個滾出來似的。他神色有些疲頓,然平日懶散無神的雙眼此時卻炯炯有神。

白甲說起話來時麵無表情,聲音冷淡,但言語清晰簡潔,條理十分清楚。

容娘聽過,閉了眼睛,心中怒火與恨意交織燒騰,直欲現找個地方發泄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