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1 / 3)

麵壽桃幾色綢緞,禮非厚但情意深。進之一家連晨飯都是在這府裏,又有周老夫人並孫兒周淮安來到,莊上人聽聞主家壽辰,也拖兩位莊頭帶來了壽禮,都是些莊上所產,十分樸素。老夫人與夫人卻喜,忙叫廚房裏收拾了,午飯便請親友嚐鮮。

一屋子人,正是歡笑滿堂的時刻,守門的婆子來說,臨安的孫女婿一家來了。眾人不由大喜,知道是高明達帶瑾娘回來,連老夫人都情不自禁的迎出門來。

來者卻是高大郎與高九郎,後麵跟著的是瑾娘,和他們的長子,一臉稚氣的鼎哥兒。

瑾娘自出嫁,鮮少歸家,如今回來,臉色極好,光彩奪目,比在娘家時氣質更顯落落大方。老夫人見了十分歡喜,知道她在高家過的不錯。

這邊廂婦人廝見,那邊郎君們自在一處說話,往日安靜的徐府此刻充滿著團聚的喜悅,其樂融融。

容娘去廚房交代出來,六月的天,又當正午,驕陽似火,赫赫炎炎。容娘覺著背心濕透,便欲回房換過衣裳。

今日因有外男,故此郎君們都是在外廳,女眷們都在老夫人的堂屋之中。容娘沿著遊廊,過穿堂,因看見靖哥兒與瑾娘的鼎哥兒在桑樹下淘氣,也無婢女在一旁看著,容娘便要小環去帶他們回房。日頭太過耀眼,容娘專挑了遊廊的陰處行走。不料剛過穿堂,那雕花的門葉後便拐出一個人來,容長臉,魚泡眼,狎笑,周淮南是也。

各位看官定要質疑,如何這個死人吃了那樣大虧,腿腳險些殘疾,還敢再來惹禍?

嘿嘿,你錯了,看官。周淮南倒並非特特的來尋容娘,不過是府中有個婢女,素與他有些瓜葛,趁此機會,再敘前緣罷了。他們也思想著後院安靜,今日闔府皆在老夫人院子裏,不過午想來是不會回院子的。不想才剛有了些意思,身子燙起來了,呼吸短促了,偏偏聽到腳步聲。那婢女嚇得提了裙子往後罩房跑去了,周淮南從雕花窗格子裏瞧見是容娘,稍稍收拾,便迎了出來。

“表妹有禮了。”周淮南作了一揖,眉眼照舊輕浮的瞄了瞄容娘。這是他的習性,絕非一頓板子可改。這一瞄之下,他的魂魄又喪了一回。

據上回他見到容娘,約有一年多的時光了。一年多的時光,足夠一個青澀的小娘子長成嫵媚鮮豔的青年女郎。何況容娘際遇坎坷,成就了她一番非比尋常的別樣氣質,於那眉眼之間,卻越發顯得桃羞李讓,嬌豔動人,尤其那腰肢嫋嫋,柔軟如雲。

容娘厭棄的扭轉臉,便欲轉身離去。不料周淮南身子才剛熱起來,*未解,又碰見心儀甚久的佳人,此時便是連容娘那嫌棄的一眼,他也覺得流光溢彩,惹人心動。他將那棍棒之痛早已忘諸腦後,左右附近無人,便雙手拖拽了容娘往後院而去。口中尚且不幹不淨戲弄道:“表妹何必羞澀,你連張家那個獨腿尚且可跟,表哥好歹全須全尾,如何不可從?”

他言語蕩漾,手下柔膩,心中早已癢癢不可耐。容娘大驚,連踢帶搡,卻不及一個成年郎君的力氣。周淮南得意的將雙手圍攏,他的鼻翼底下是容娘沁人的體香,誘得他魂飛魄散,隻欲快些得償心願,死而無憾。

容娘大怒,卻被那廝圈在懷中,不好動彈。若是呼喚,定要惹來許多觀望之人,難道又要重蹈覆轍?容娘聞到周淮南那粗喘的氣息,心中作嘔,不及細想,手已握拳,朝周淮南軟鼻揍去。

一揍之下,周淮南那兩孔鼻洞之中流出兩道甚粗的血流,周淮南大痛,捂鼻欲呼,卻不敢出聲。他將頭一仰,抹了一把鼻血,獰笑道:“表妹甚烈,我喜歡。”

言罷,色心不死,竟然欲卷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