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先生隱晦地說她還帶著一個孩子後,他更恨了。他發誓,如果再見她定要她吃苦頭。
這個念想,三年來不曾間斷,卻在無她任何消息。
他甚至懷疑,上一次回來,她是做著了斷一切的決定的。同時也恨江駿,點燃他的希望,三年來,他伴著這個希望度過了每一個寂寞的深夜。
外界總說,他事業如何如何成功。隻有他自己知道,這個成功所付出的代價。他也沒忘,當初的她,多少次把他往外推,一句挽留的話都不屑,深怕自己成了千古罪人。心裏眼裏都是他的野心,想他所想,念他所念,那麼多心裏,那麼通透的人,感情卻遲鈍得可以,又或者固執的跟頭牛,每每把他氣得半死。
他知道她在想什麼,顧慮什麼。他卻不能隻顧著她,顧著情感放棄多年的謀劃。他不能讓自己的母親白白搭了性命,也不能讓沈倩倩有絲毫得意。所以,這場爭鬥,他不能退縮不能讓,隻能堅持到底。
一開始,他的謀劃裏,婚姻就是他最有利的棋子。是的,棋子,他從未否認。如果沒有黎落的出現,他和夏琳也就這樣平平淡淡、相敬如賓,如今,倒也相敬如冰。夏琳是個好麵子的人,也是個聰明的人,哪怕她已經察覺了他和黎落的事也沒點破,隻有意或無意安排些看似巧合的小伎倆,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是自己對不起她。
他沒有忘記第一次在人間看到她的場景。那時,對她是滿滿的嫌棄之意,那張臉,明豔得晃眼,還有她抽煙的樣子,輕挑又撩人,可恨之極。靠過來的身體,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萬分勾人。
他想,如果不是和老頭有關,他定揮袖走人。這樣真真的風塵女子,也不知老頭迷戀她什麼。如果說臉蛋和身材,那也就算了。
有人說,感情伊始是由關注生根萌芽。如果早一點知道對她的關注會演變為濃烈的情感,他不會讓它有任何機會枝繁葉茂。
還記得最開始的接近,她對他時時刻刻警惕提防,好像他是吃人的猛獸。步步提防,處處避讓。要不是擔心沈倩倩動她,也不會把她接回老宅,就沒有日日相對。她倒好,總想方設法想著離開,口口聲聲強調她不要他們家一分錢。第一次聽她這麼說,他是不信的,以為她故作姿態,後來的幾次,也是不信的。如果不是為了錢,她會走進人間?會為了金錢物欲出賣自己?
所以,越覺她麵目可憎。有時煩了厭了,真恨不得弄死她,免得看了礙眼。若不是那一次,她身上的香味刺到了他某個敏銳的神經,他也不會有所懷疑進而去細查。這不查不要緊,一查就漏了馬腳。好幾次,他有意無意透漏他已經知道實情,她不是嘴硬死咬著不承認就是落荒而逃。她越這樣,他越確定那晚的人是她。
想著她無情的把孩子做了,他不知自己什麼心情,隻想拽過她狠狠地泄憤。是的,他憤怒,得知她懷孕,得知她殘忍的做掉,他的心往下墊了幾墊。
真對她動狠時,看著她那張臉,竟有些下不了手。好不容易下狠手動了她,她鬧心了,自己也不見得舒坦。
在一起的時間,他就沒讓她舒坦過,同樣,她也沒讓他好過幾次。總找這個那樣的借口,在他心情還不錯的時候,提醒著他,他們所做之事不被道德所容許。
他是清楚的,也下過幾次決心要和她斷了。這決心還沒幾天就忍不住,看不到竟有些想念,一有空閑就琢磨她在做什麼。
她就像一顆毒瘤長了腦中,對她隻要稍稍動念,就忍不住想去她身邊,好幾次都忍不住不做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