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禪看向蘇瑤,眼神下意識的柔和了幾分:“不過是她不喜歡煙味罷了。”
許是關禪的目光太過熾烈,蘇瑤回望了過來,歪了歪腦袋,做著口型:“怎麼了?”
關禪把那一根煙連同整包煙一同扔進了垃圾桶,邁開優雅從容的步伐緩步走到她身側,俯下身,輕輕為她把鬢角處淩亂的發絲撥到耳後:“你介意做催眠治療嗎?會有一些副作用。當然,你如果不想做也沒關係,我們回家。”
關禪的煙癮不是很大,這些年裏隻有每當夜深人靜之時,想蘇瑤想得難以入眠才會抽上那麼兩根緩解內心的煩躁感。
而如今蘇瑤已經回來了,她不喜歡聞煙味,他也沒有理由再繼續抽了。
“我願意。”蘇瑤懂他內心所想,眉眼彎彎,笑著點頭。
不過她沒有告訴關禪的是,這五年裏許明銳曾多次嚐試給她使用催眠治療的方法,企圖喚回她丟失的記憶,然而效果並不顯著。
兜兜轉轉許明銳隻好帶自己回國,希望能通過找到她的家人來刺激到她的大腦,利用對親人的思念來衝破這份被禁錮的枷鎖。
最後華晨還是替蘇瑤做了催眠,他將人帶到了他的私人辦公室,將閑雜人等都給趕了出去。
華晨讓蘇瑤坐下,自己徑直走到把窗簾拉上,原本明亮的辦公室瞬間暗沉下來。
蘇瑤怕黑,屋內昏暗的光線讓她整個人渾身緊繃,坐立難安。
“放輕鬆,不用有心理壓力,你就當我們是在玩一個小遊戲。”華晨察覺到了蘇瑤的緊張,一邊從辦公桌裏拿出一塊懷表,嘮家常的與蘇瑤隨意聊天。
如果說許明銳是一個溫文爾雅,多看一眼都是褻瀆的暖男大哥哥,麵前的華晨就是一個陽光開朗型的鄰家男孩,讓人下意識的感到親切。
“好,現在放鬆,眼睛看著我手裏的這塊懷表,放空思想什麼都不要去想,對,就是這樣,做得很好……”華晨盡量放緩自己的聲音,緩慢且有節奏的晃動著手中的懷表。
蘇瑤的眼珠隨著懷表左右的擺動而轉動,在華晨的指引下,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後昏昏沉沉的陷入一種半夢半清醒的狀態。
“你叫什麼?”華晨的聲音仿佛染上了魔力,一步一步的指引著蘇瑤的思緒往下走。
蘇瑤麵無表情的機械式的答道:“蘇瑤。”
“五年前你接完最後一通電話之後去了哪?”
“……懸崖。”
“你去懸崖邊做什麼?”
“我……”蘇瑤微微蹙眉,似乎在回憶當時的情景,神色有些痛苦:“他抓走我的父親,要挾我去赴約,否則就讓我再也見不到他。”
“你赴約之後發生了什麼?”華晨眸色一緊,循循善誘的哄出蘇瑤說出當年發生的事件。
蘇瑤似是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瞳孔無意識的微微放大,整個人都止不住的輕輕顫栗,竟隱隱有提前醒過來的趨勢。
華晨心裏暗歎一口氣,收起懷表,在蘇瑤麵前打了個響指:“你可以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