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照兒,你要學會不要在乎別人對你的態度,不要讓別人左右你的意誌。你真正需要在乎的是你自己以及這大明江山,還有你所愛的人……。”朱祐樘語重心長。

又幾年了,乾清宮裏,一個皇帝一個臣子都雙鬢斑白。

內閣大學士謝遷顫聲地道:“陛下,事情就是這樣的。臣知道,從那包藥開始,您選擇了失望,選擇了誤解。所以到火起,您也就先入為主的認為芸妃娘娘一定是迫不及待地想離開您。其實,您錯了,還有臣也錯了。”

是嗎!?我錯了!錯解了她!其實我早就明白這一切,隻是一昧地自欺欺人,寧願相信芸兒不愛自己更多些。朱祐樘有些搖搖欲墜。心口隻是痛得厲害。朱祐樘捂著胸口,無力地朝謝遷擺了擺手,“朕不怪你,隻怪自己不懂得去真正了解她的心。”

“陛下,臣為了贖罪。早在八年前,臣就在暗暗尋訪娘娘的蹤跡。皇天不負有心人,幾日前,臣得到了芸娘娘確切的消失,所以臣才敢向陛下和盤托出當年真實的一切……。”謝遷鄭重地說完,一塊鬱在心中許多年的壘塊就在這一瞬間化為無形。

朱祐樘靠在緞墊上默默無語地聽完了謝遷的話。最終隻是沉默地揮了揮手讓謝遷離開。一個人捂著胸口讓心痛痛徹心悱,隻有這樣才能原諒自己。

弘治十八年五月辛卯,帝崩於乾清宮。六月庚申,上尊諡,廟號孝宗,葬泰陵。

昆侖山下又是一年草長鶯飛時,那漢人漢子也該來了。麵孔黎黑的康巴漢子望了又望,該時候了,年年他這個時候都來了,何況謝大人早就通知他那個漢人漢子要到了。

“紮西德勒,漢家大哥,上山的物品在帳篷裏,要不要過去給您取來,還是隨我到帳篷中喝杯奶茶,再與我買賣。”果真,這漢家漢子來了,康巴漢子殷勤地拉著這位漢子。

“大兄弟,我們真是不一般的緣份,每次都能在這兒準時遇見你。”朱祐樘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位貌似質樸的康巴漢子,雖然他心裏明白的很,早就在第一次遇見這人就猜出了這人一定是謝遷那個手眼通天的家夥安排的樁子。但他一直沒有點破,其實有個人能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為他安排一些上山的必備物品也是挺好的。

“不是,噢,是。是這樣的,此時這兒草場豐肥,所以我常常在這個時候便來這兒放牧。”康巴漢子有些緊張地解釋。 思 兔 網

朱祐樘聽言一笑,並不扯穿,“那好,與往年一樣,我隨你先去喝杯奶茶。”

康巴漢子這才安下心來,一門心思地安排著這位謝大人的漢人貴人上山所需物品。

這邊山腳一副暖陽春濃,而昆侖山上卻仍是一派冰晶冷凜。朱祐樘登上如鏡麵般的冰崖直朝拐角處的梅林深處的小屋奔去。灰塵蒙屋,依舊是久無人居住的樣子。四年了!再如往年一般守上一個春天。朱祐樘停住了腳步,如往年般準備推開門扉。突然,朱祐樘停住了手勢,抬頭間,一枝滿是嫩黃色的密密花苞的枝頭從樹幹上側枝斜探在門扉上空,那梅朵的清香若有若無地從花苞間欲開的縫隙間漏沁了出來。

又是一年梅花綻放時!朱祐樘想著,嘴角間不由地牽出一絲微笑。


本文已閱讀完畢,歡迎發表書評!

感謝123456789WE上傳分享本文,訪問用戶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