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刻一聲低語自天際轟然傳來,“今日是第三次了,老夫之過,今日抵消,...”
光輝閃爍,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禦風而至,強到震驚天宇的絕強氣勢,直接鋪天蓋地碾壓而來。但卻好似是隻針對舒宣啟一人,對於衛凡,則是有如清風拂麵,絲毫不著半點火氣。
於是剛剛那還淩然無敵,若九天戰仙的舒宣啟,在下一刻竟是變得好似沾水的麻雀,兀自顫抖不已。
那舒宣啟先前所釋放的強大氣場,在這老者麵前,便好像是薄雪遇到了烈陽,根本就沒有半分的抵抗能力,就被徹底擊碎。
舒宣啟經過了初時的慌亂,眼中精光一閃,卻是反而鎮定下來。也不去收回那橫亙在半空中的血紅色飛劍,自顧借著那老者壓迫來的強猛氣勢一個低頭,拱手道:“前輩,前輩,此事,晚輩知錯了。張明君乃是晚輩師尊,不知前輩可曾聽說過,現下,可否放過晚輩,到時前輩在我師尊那裏也不會難以說話。”
那老者身子一頓,麵上雖然依舊是那一派的古井無波,但那眼中的瞳孔,卻是隨著舒宣啟的話狠狠一縮。
張明君何人,老者自然是知道。那張明君可是金丹境界(*注:金丹境界:修真十一境界中第六個境界。)的高手。老者雖是自負,但也是知道以自己那生元境的實力,是決計勝不過他的。
當下也是不敢做得太過,大袖一甩,立刻那舒宣啟的血紅色飛劍便是帶著一聲畏懼的劍鳴,在空中一折,射到了舒宣啟的腳邊。
老者冷哼一下,撫須道:“老夫玄樂,千雲宗外宗長老,今日之事,想來你們也隻是誤會,就此罷手吧,否則說不得老夫還要再次出手幹涉。”
舒宣啟麵色一正,俯首道:“是,前輩教訓的是,晚輩不敢再出手的,既然前輩找衛凡有要事,晚輩便不打擾了。”這般說著,竟是想要退走。
老者那裏頗為讚賞地一點頭,轉頭看向衛凡之時,已是目中一片訝然,一片欣喜,便好似農夫耕田發現和田美玉一般。竟是毫無形象地在半空之中一縱,到了衛凡身邊,一把抓住衛凡身子,便想要看個清楚。
衛凡那裏,數根骨刺透體,根本便是不敢稍動,那老者毛手毛腳的一抓,頓時痛徹心扉,連帶著慘白的臉色也是瞬間去了幾分血色。
那老者一怔,旋即尷尬一笑,在身邊布袋上一拍,立刻便有一枚藥香四溢的丹丸飛出,那老者嘿嘿一笑,也不待衛凡反應,手上一會,那立刻便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準確地射入了衛凡微微張開的嘴中。
立刻一股綿密充沛的暖流,瞬間在衛凡身子裏化開,向著筋脈斷骨之處滋養而去。不消一時三刻,那先前如同錐心的劇痛,竟是慢慢變得輕緩了好多。
衛凡正想道謝,卻是看著那玄樂一陣無語。那老者一手抓著自己的身子,一手撫著胡須,竟是一副好似看到至寶的樣子。單看那雙眼發亮的模樣,便好似是采花賊遇到絕世美女,隻差口水橫流了。
玄樂也不理會衛凡那古怪的神色,樂嗬嗬地道:“小家夥,好厲害的天賦啊,百年,額不..千年不遇的傳奇體質啊,厲害啊,厲害啊!當年老夫便覺得你這小娃娃,非同一般現在看來,老夫當年真是厲害,好眼光,哈哈,好眼光,老夫這善緣結的不虧啊。”
衛凡拱手正想說什麼,那老者卻是自顧一揮手,把衛凡到嘴的話,又是生生噎回了肚子,又是咧著大嘴,嗬嗬傻笑道:“不錯不錯,以人身合妖道,這般年紀竟然就是達到了這妖元境前期的修為,嗬嗬,先天妖身,好東西,好東西!單憑你先前的那股瘋狂勁,老夫就是欣賞無比。這樣吧,你做老夫的弟子,跟我去修真,妖道這裏,你已經登堂入室,老夫也不要你放下,這般可好?”
衛凡一怔,看著那老者,正想說什麼。忽的旁邊突地起了一聲咳嗦聲,抬眼一看,正是那站在一旁的舒宣啟,此刻竟是詭異的帶上了幾分局促,竟是全無半分平常的那份揮灑自如。
玄樂眉頭一皺,向著舒宣啟道:“你不是走了嗎,又回來作甚?”
舒宣啟一低頭,拱手道:“剛才是晚輩疏忽了,現在才想起來師尊囑咐。晚輩師尊曾經叮囑晚輩,在凡世好好曆練,若是遇到前輩高人,定要恭敬對待,絕不能有半分輕慢,剛才小子惹得前輩不喜,現在晚輩才想起來,晚輩手中尚有一枚破元丹,可能對前輩深宮能略有幫助。”
玄樂聽著舒宣啟在耳邊羅裏吧嗦早就是頗不耐煩,要不是看其是張明君弟子,早就是一巴掌扇過去,讓他有多遠滾多遠了,但那悠悠然飄來的“破元丹”三字,卻好似是充斥著絕大的魔力,竟是瞬間便是讓那玄樂把先前不耐扔得幹幹淨淨。
玄樂身為生元境後期的修真者,那破元丹對他來說,正是絕大的臂助。
破元丹,顧名思義,破元成丹。生元境到大金丹境的最大阻礙便是兩者之間的破元成丹,隻有破元成丹,才能一步登天,在那修真路上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