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我淺笑,“好的,謝謝。”

“安平公主稍後就到,金枝玉葉不可怠慢,容琉歌先行告退。”

待琉歌款款遠去,俏娟扯了扯我的衣袖,一臉不滿,“金枝玉葉要來,又不是現下才知曉的事情,肯定早就準備妥當了,有什麼可忙的?”

我橫了俏娟一眼,不想說話。

怎奈俏娟也是個牛脾氣,“小姐,安平公主駕到怎麼也是狀元爺忙,這麼多丫頭就不能空一個來招待客人?”

在心裏歎了聲氣,看了癟著嘴的俏娟一眼,我終是開了口,“琉歌是蕭府以前的丫頭,伺候之前的蕭夫人。”

所以,她清楚以前全部的事情。

所以,她這是在替她家公子鳴不平!

太陽越來越高了,照耀的地上影子反複重疊。

公子小姐陸陸續續來了不少,看來狀元郎的口碑著實不錯……

“亞亞,你不知道,那糟老頭子就是心狠,賞了我一頓板子又罰我跪了一宿祠堂,現下都還沒恢複過來。”大柄折扇撐開,一枝紅杏橫越在扇麵,好不囂張。

看著扇後那半張倜儻的無與倫比的俊臉,我溫柔的扭了扭手中的帕子,淺笑,“三年未見,你可當真是越過越滋潤。”

“好說好說,亞亞,你倒是清減了不少,傳言都道因被本公子退婚傷了心,實際是佳郎要另娶,傷了身罷!”忒得瑟的扇了兩扇,徐亦挑眉向遠處灌木邊瞧了瞧。

順著徐亦朝灌木那方觀望,我一時竟閃了神,蕭逸正和周圍的一圈公子小姐談論著什麼,歡聲笑語,言談極興。

長袖善舞巧令簧舌不是蕭逸的作風,不過,都是從前……

回過神,我退後兩步,自在的看著對麵附庸風雅靠在剛抽了綠條柳樹上的徐亦,“徐公子,你剛退了我的婚,當下又甚與我親切,謠言什麼的先不去理論,隻怕你爹不說什麼,我爹就腰別長劍麵目慈善的找你談心了。”

俏娟方去取了些水果,現在正端著碟子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眸裏的怨恨惱怒不加掩飾,直直的掃向徐公子。

對著我訕訕的笑了兩聲,徐亦很識趣的不顧傷勢,收了大折扇,保持著倜儻的步伐慢條斯理的踱走了。

“小姐,那勞什子徐二少說了什麼?”幾步走近,憤懣的瞪著那抹風騷的背影,俏娟很是不滿。

俏娟不比我之前的喬麗丫頭,沉不住氣,卻極是忠心。

從碟子裏尋了小塊蘋果塞進她嘴巴,我佯裝哀怨,“徐公子說今生與我無緣,不是不想娶我,實在是另有隱情,與我成親也隻會害我一生尋不到幸福,所以,無奈之下隻好負我……”

俏娟聽後很是感動,憤怒的神色立刻變成哀拗,吞了蘋果小心翼翼的湊近我耳邊,“小姐,這個問題其實東邊街的包大夫很拿手,我弟相好的哥哥就是吃那湯藥好的。”

哀拗之後又皺眉,俏娟臉色逐漸深沉,“不過,誰知道治不治得好,小姐這親被退得好,徐公子是個好人……”

嫩柳條被春風拂的晃來晃去,一如我此刻的心情,顛來倒去。

果然,俏娟,你的想象力很無敵……

一番天馬行空的遐想之後,俏娟滋溜溜的跑去別處和他府的丫頭攀交情。

徐亦因受了我脅迫,老實的坐在劉府千金身邊談笑風生,且,時而還做作的與我拋上三兩個媚眼。

安雨粒肯定是不會理我的,自是和談得來的幾位姐妹處在一塊兒!

孤身一人站在繁茂的迎春花旁,看著眼前形形□組團的男女。

我想,我大抵就是一個笑話。

眾然到場的各位大少千金不比鬧街的粗漢潑婦,哪怕心裏有了計較也不會閑言碎語的公開討論,畢竟,大家都是有文化有涵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