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爺精心款待。”我本想參和在人群中隨大流離開,但左鄰右舍,又似乎過於草率。

“安小姐好生客氣!”蕭逸看我一眼,彎唇再笑。

平淡的語調、客套的說辭、溫和到遙不可及的微笑……

明明視線相對,可我能感覺,很遠很遠!

…… ……

最近,府裏東後院的那棵老榕樹最近來了群新客——好幾隻玲瓏的黑燕子。

俏娟拉著彩玉拉著曉霞閑著無聊,指揮著老實的蔡管家兒子蔡力給鳥做窩,正搗鼓的起勁。

襯托鮮花的一片綠葉終於被我繡完了。

放下手帕,揉了揉眼睛,掃了眼還折騰著的俏娟幾人,我整理一下衣褶,決定去赴約,赴徐亦的約!

地點是最繁華的瀾街,一家雅俗共賞的聽雅酒樓。

安府距瀾街路途頗近,撐了把傘,帶著處事嚴謹的繡衣,我出了門。

自從三年前和右丞相家結了親,我便不好和徐亦見麵了,又加著……沒了蕭逸,我們就更沒了見麵必要和見麵途徑。緊接著徐亦外出曆練,實際就是打著這幌子遊山玩水,於是這三年,過年過節也沒再見一麵。

自然,除開前幾天在狀元府的那次。

俏娟正好是此空隔期過來的,所以既不知曉我和蕭逸的前塵往事,也不知我和徐亦青梅竹馬的事實。

上次,我剛遊魂似的蕩出蕭府,便被徐亦一把利落拉到了偏僻角落。

俏娟因著先前自以為的誤會,抱著同情的態度在徐亦的一句“有事相商”後,很老實的替我倆望風。

其實,男男女女在一塊兒賞賞風景,聊聊人生什麼的並不打緊,且徐亦都退了我的親,還擺出一副生怕毀了我聲譽的樣子,委實氣人。

拂開拉著我袖口的爪子,我斜眼瞪他,“有話快說,神神秘秘的,惹人閑話。”

徐亦目瞪口呆,神色複雜,“亞亞,三年來,你脾氣大了許多。”

能不脾氣大麼?在我最是潦迫的時候,不僅不雪中送炭,還立馬給我降了“退婚”這塊大冰雹。

不過,這些我都懶得再說,畢竟,當初,是我求著他幫忙的……

一路走到聽風客棧,理所當然的,背後指點議論的人不少。

徐亦身邊親近的小廝未伏一直在客棧大門處觀望著,見我來了,老遠就揮著手,笑容滿麵。

當年知曉我以後會嫁給徐亦時,最開心的莫過於未伏了,因為他覺得我會是一個好女主子。

不過,甫一開始,這就是個相當不靠譜的事情。

上了樓梯,引我走向徐亦所在的包廂,未伏興奮之餘,嘮嘮叨叨的與我解釋,“公子本想包以前常呆的雅閣,有感情!怎奈晚了一步,被別人搶了個先,隻好勉強找了個相鄰的。”

未伏語落,恰巧走到以前我們經常前來的雅閣,這裏的“我們”,當然還有,蕭逸!

腳步微微停滯,我略掃了一眼,微笑,舉步離開。

拂開珠簾,進了雅閣,穿著風騷的徐亦立馬迎了上來,“亞亞,我是來給你送禮的。”

抱起桌上的箱子,徐亦眉色飛舞,“這兩年,我無論走南走北,從未忘記過替你尋禮物。”

訝異的挑眉,我看著麵前的箱子,半信半疑。

從表麵看,外漆金箔,鑲嵌綠珠,模樣倒是華貴,不過,誰知道金玉內的是不是敗絮?

端坐在對側,抱過沉甸甸的箱子,翻蓋打開,我好一陣無語。幸虧對此,我也並無多大期待!

“小姐,箱裏頭裝的啥?”繡衣估摸著是被其外金玉唬住了,探頭探腦的。

扯起唇角笑,瞄了眼繡衣,我再看兀自品茶的徐亦,“百來冊話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