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不可活,誰叫他當初不知好歹的跑來退……”

話音猛然頓住,俏娟連忙捂住“劈裏啪啦”說不聽的嘴,又瞪眼驚恐的看著我,大約是怕觸碰到我所謂的“傷心事”。

俏娟這幅罪過的想死的表情實在叫我有些無奈,便趕緊扯開話題來打斷,“說重點,徐家公子現下居於何處?”

“小姐,你這不是為難我麼?我到哪兒去尋個亂蹦亂跳的大活人去。”

瞧了努嘴的俏娟一眼,我也懶得再多說什麼,反正在俏娟眼裏,徐亦早就成了罪大惡極之人,不然,也不會一提及他,就有意無意的處處帶著根刺。

話說,我也真是挺對不住徐亦的,明明是我先前求著他娶我,卻成了他拋棄未婚妻,眼下,還害得他背了斷袖這一名不副實的罪名……

忍住歎氣的衝動,囑了俏娟早些休息,我便懶懶的窩進棉被。

今日,真的是有些累了,無論是身體,還是內心!

…… ……

如此過了三兩日,我還是沒有打聽到徐亦的絲毫消息。

且,那日偶遇後,我也再沒見過蕭逸,倒是那群不知好歹的燕子,時常在蕭安兩府穿來梭去,翅羽翩翩抖動,飄逸非常,惹得俏娟幾人整日看著很是心情鬱結。

“亞亞,為父給你說個事兒。”這日午後,我剛靠窗發著愣,安將軍就踱著步子走了過來。

點了點頭,我表示注意力很集中的聽著。

“亞亞……”遲疑看我一眼,安將軍眼神似有些糾結,“為父昨日朝後與於太傅聊了幾句,太傅種種話語中,似有意無意透露出與我結親之意。”

饒是淡定如我,一時間,也猛地怔住了神。

愣愣的側頭,我盯著眼前的安將軍,有些懷疑,“父親,你確定你沒聽錯麼?”

“你這是在質疑為父的耳朵有問題麼?”狠狠掃我一眼,安將軍氣的連嘴角胡子也顫顫的不停抖動。

呃……我覺得父親大人還真是理解錯了,我哪是在質疑他的聽力啊?我這是在質疑他的理解能力好不好?

“父親,你也知道,於太傅平時說話一向言簡意賅,又咬文嚼字的,你確定是這麼個意思?”努力地在心底默念著“委婉”二字,我艱難的表達我的看法。

聽到我這話,安將軍反常的沒有生氣,繼而沉靜起來,停頓了半刻,似思索完畢,“亞亞,若說的是我覺得你女兒不錯啊優雅啊才德兼備啊這些通俗的話,你覺得還有別的意思麼?”

……有沒有別的意思我不知道,可這事情明顯太過奇異,傳言太傅對其子於偵韋一向嚴苛,同理,對於兒媳也理當是要求多多。而我,明顯不夠格!無論是名聲還是別的什麼,畢竟,和蕭逸和徐亦那些破事都不是空穴來風。

於是,這究竟是個什麼狀況?

“亞亞,老實說,我覺得於偵韋這孩子真是不錯,秉性好,人實誠,又沒有年輕人常有的花花腸子,是值得托付終生之人。”尋了把椅子坐下,安將軍自顧自的侃侃而談,似乎完全不需要我的回應。“亞亞啊!那日於偵韋送你回來時,為父就知道他對你有了心思,那眼神……嘖嘖,和我當時遇見你娘親可真一模一樣啊……”

無語的看著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的安將軍,我癟了癟嘴,這年頭,說話也不帶誇張成這樣的。還一模一樣呢!難道他當時還能瞧得清自己的眼神麼?

“父親。”忍無可忍的打斷,我耐著性子好好分析,“父親,我與於探花當真相見不過數次,再者,您與於太傅同朝相處也不少,當真就看不透於老的性格麼?聽聞,於太傅最是講究門當戶對,當年明明對自己的師妹情有獨鍾,卻因門不當戶不對而致使戀情無疾而終,這樣一位嚴苛的人會願意要一個名聲敗壞的人作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