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沒染風寒,要這些有甚用?”奇怪的撇撇嘴,我一把想要搶過俏娟手裏抓著的藥材,但沒想到這丫頭機靈的厲害,忽的閃到一邊,害我抓了個空。

“小姐,有用有用,我弟相好的就染了風寒,急著用藥呐!”防賊似的將兩手藥材藏在背後,俏娟如小雞啄米般點頭點頭。

“我弟相好的”是俏娟的專用詞,不是我不信,而是這次的確有些可疑,不過,我也沒啥力氣與她胡鬧,便佯裝不甘不願的點頭,喜得俏娟又掏了兩把藥材裝進口袋,道了聲多謝後就如風兒般的飛了出去……

如此,我便很確定,這丫頭實在是……很有問題。但此刻,我沒精力去尋個明白,於探花這事兒,還卡在喉嚨裏擾得人不得安寧!

我想,那藍衣小廝已連著送了三天的藥,明天吧,明天若還送的話我就得親自去見於偵韋了,這要天天往府上送藥材,根本就沒生病的人哪受得了,雖然那啥,之前我有說謊騙人來著……

第二日,藍衣小廝沒有過來。

我站在院子門口四下遙望一番,大大舒了口氣。

隻是,這口氣還沒舒個實在,遠方拐角處驀地慢慢走來兩道身影。

一道,是於探花真身;一道,乃胡太醫。

神經突突的跳,我揉了揉太陽穴,頓時欲哭無淚。於公子,你實在太敬業了,甚甚讓我受寵若驚!

身影逐漸近了,於探花衝我點點頭,笑的似乎比以往開,“安小姐,聽那安忖堂的李連說,第一次送藥時你臉色蒼白,身體虛弱。第二次則神色晦暗,眼帶鐵青。後第三次病情似更加嚴重了,整個人都怏怏的,連看他的神情都很無力,遂,我特地請你較熟悉的胡太醫來診治。”

於偵韋這番剛說完,我就覺得我此刻大抵是病入膏肓了,因為,我完全沒有力氣去掃他一眼。

那個藍衣小廝?

李連?果真好個李連,我咬咬牙,在心內反反複複的將他鄙視了無數遍!

“安小姐,看你臉色的確有些不好,還是讓胡太醫把把脈吧!”擔憂的看了我一眼,於探花柔聲勸解。

兄,我臉色不好是被活活氣成這樣的啊!無語的看著於探花一副關心甚切的模樣,我唯有僵硬的點點頭,領著兩人走進內院。

胡太醫果真是個人才,又亂七八糟胡謅了番,方領著賞錢笑意彌漫的走了,隻剩於偵韋頗認真的拿著藥方細細觀摩。

我實在是沒話說,便讓繡衣衝泡了壺茶送過來。

“安小姐,記得你那日曾有問我,是否對你一見鍾情?”驀地放下藥方,於偵韋抬頭看我。

我方要喝茶,卻被這話驚得厲害,尷尬的掃了對側於探花一眼,刹那之間,覺得自己麵子裏子似乎都沒了,畢竟,那日的我確實頗為神勇!

不待我回答,於探花便繼續道,“是,很久以前我就對你一見鍾情。”

傻傻的放下茶杯,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一臉慎重的於偵韋,“很……很久以前?”

“你是喜歡蕭兄的吧?無論以前還是現在?”微微的展開嘴角,於偵韋慢慢邁開步子,一步一步往我這方走近。

吃力的仰望著眼前越來越近的身影,我囁嚅了下嘴角,卻沒能說出一個字。

“你不用感到驚訝,我都知道的其實。”走到我身前,停下,於探花緩緩抬起右手,輕輕撫上我的頭,語氣很輕很輕,“科舉會試的時候,我看見你了,在貢院前的那棵大梧桐樹下,雖然那天人很多很多,可我卻隻注意到了你。”

於偵韋的聲音太過溫柔,有點近乎呢喃,恍恍惚惚地,真有種把我拉回當時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