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卻證明,原來老天是在告訴我,這個男人真的有種讓人不得不喜歡的特質……
那日,我本躲在房裏慶幸,卻聽有人嬉笑著來報,“不得了,府裏來了隻落湯雞!”
站在回廊,看到於偵韋的那一刹那,我隻覺得,心裏很酸很酸,他的頭發濕漉漉的貼在臉頰,垂下的傘尖不停地滴著雨水,整片細密雨簾中,唯有眼神像被雨洗過的綠葉,叫人不忍對視。
我很感動,也很無助,因為,絕大多數時,不是隻有付出的人辛苦,有時候,承受的人更加愧疚!畢竟,我沒有什麼能夠還給他。
大約,一旦心存這種念頭,人就會變得很被動,我想,也許是我的心還沒硬成石頭那種地步。
遂,雨後的幾天裏,但凡於探花有約,我都應了。
…… ……
“聽聞蘊街的小吃不錯,不如去試試?”替我撐著傘,於偵韋眸帶笑意的側耳與我說。
回頭看了他一眼,我點了點頭,隨他拐過前方的街角。
方才,我與於偵韋聽了場戲,講的什麼,我沒細聽,因為我一直想著該聽安雨粒的那番話呢、亦或是該依著大眾的?
直到戲演完了,台上的名角鞠了躬,四下掌聲熱烈,我才如夢初醒。
然後,於探花像沒事人的與我開口,“這出戲也沒甚意思,下次一定不帶你看這麼無聊的戲了。”語罷,便率先起身引我走出包廂。
眼下,街上的行人不多,我四處探了探,轉回頭,見於探花將傘的大部分都舉在我這方,心底慢慢地開始生出幾分內疚!明明是我應他出來聽戲,卻又一副魂不守舍的神態……
在心裏哀歎數聲,我強迫自己揚起笑臉,沒話找話,“最近總是下雨,眼下雖晴了,卻不知何時又會下雨?”
溫和地笑笑,於偵韋又把傘往這方移了移,“這雨可是不能再下了,前幾天應承那方傳來消息,說是連下三天暴雨,百姓叫苦不迭,近日倒不知那邊是個如何情況,但願也和這邊一般是個豔陽高照天。”
於偵韋這話剛說完,迎麵就跑來兩條大狗,一白一花,一前一後,像賽跑似的,邊跑邊吐舌頭,像風一樣的飛過去。
那狗的速度很快,我來不及躲閃,待那兩狗自身側跑得老遠,我足足愣了片刻,和於探花對視兩眼,便忍俊不禁的哄然大笑。
這一笑便把於偵韋怔住了,隻見他頗可愛的摸了摸鼻尖,麵露疑惑。
我再笑了會兒,回答他,“其實也沒什麼好笑的,隻是你明明如此嚴肅的講著民生問題,卻突兀的闖來兩條大狗,看來,那狗也忒不會找時機了。”
於偵韋眼角持續抽了幾抽,可能是不大理解我笑得開懷的理由,我也懶得理他,因為,我突然發現,這貌似真的沒什麼好笑的……
“依我看……”深思的皺眉,於探花抬眸看我,眼神由之前的沉悶變得閃亮起來,“那狗大約是一公一母。”
這下,輪到我抽眼角了。
訕訕的將傘往他那邊移去一點,我斜眼瞄他,“你如何知曉?”
“公狗追公狗能追得如此盡興麼?”
於偵韋的語氣很理所當然,我差點一口熱血噴出來,兄,你以為這狗那麼有人性麼?這世道,人都可以搞斷袖,為嘛狗不可以?
最後,我們的約會淪落成那狗是公是母的論討會。我委實覺得……太過悲催!
隻是,於偵韋送我回府的路上,因為那兩狗的問題,我突兀的想到徐亦的事情。
不過想著想著,我又覺得好生對不起他,原來若今天沒有那兩隻狗,我就完全想不起他了麼?慚愧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