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苦澀澀的,我努力不讓眼淚掉出來,用力的將下顎抵著於偵韋的肩,“我知道,愛情不是全部,這三年,我還是會繡花、會散步、會逛街、會看書聊天,可是……不一樣的,沒了蕭逸就是不一樣的,心裏空空的,總是覺得慌,再忙也慌!倘若……倘若以後的三十年還是如此,我要怎麼辦?”
“我會陪著你,無論三十年,還是六十年。”手裏的力度似又緊了些,於偵韋慢慢湊近我耳邊,繼續道,“若你想讓蕭逸安安穩穩安安全全的度過下半輩子,就乖乖的不要動,讓他看著。”
心緊緊地一縮,一瞬間,我連想都沒想的用手撐著於偵韋的肩膀,與他分開些距離。
於偵韋似乎並沒有阻攔我的意思,隻是,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我,讓我覺得有些昏沉,仿佛,他在與我說,你是不是要在間接害了蕭逸父母之後,又將他置之於死地!
於偵韋沒有波瀾的眸子、天邊耀眼的紅日,無不刺得我眼睛深痛。◇思◇兔◇在◇線◇閱◇讀◇
恍惚中,我輕輕鬆開手裏拽著的於偵韋的袍子,主動的將頭慢慢靠在他的肩膀……
一念之差。
我選擇了將那條隱形的線徹底剪開!
自此,真的就沒有一絲轉換的餘地了!
“表哥,等等我!”“等等啊……”
滿目黑暗中,詩詩焦急的嗓音從身後淺淺的飄過來,最後,再也聽不到聲息。
很好,真的很好!明天,大約他也不會和我一起去渭湖了!
原來,真正的最後,還是於偵韋送我回府。
一路上,我隻顧埋頭,不多說一句話,於偵韋也很安靜,並未主動與我談及方才之事。
腳步忽快忽慢,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就覺得心裏有股悶氣,頭重腳輕的,很折磨人。
“亞亞,你是在埋怨我麼?”猛地扯住我,於偵韋皺著眉,“你是在埋怨我強壓下你回頭找蕭逸的打算麼!”
別開頭,我用力的想要掙脫開他的禁錮,可怎麼樣都於事無補,隻好回頭狠瞪著他,大聲道,“不,你說的很對,我很感謝你!感謝你拉住昏頭的我,可你知道麼?我寧願昏頭,寧願不理智,你剛剛掐斷我唯一的活路了你知道麼?我好不容易聚集豁出去的勇氣,沒了,全都沒了!”
越說越覺得悲哀,聲音也漸漸地埋沒,我隻有一邊繼續瞪著於偵韋,一邊使盡全力的抽回自己的胳膊。
這次,於偵韋並沒有繼續加力,我順利的從他手中脫離,便轉過身,自顧自的揚長而去。
我的腳步很快,不過須臾,就走回將軍府。
一路跑到西苑,看著牆邊的那棵桃樹,我才停下來。
桃子已經差不多成熟了,青青的身子,紅紅的尖嘴。
越到將軍府的幾簇枝葉上也結了些桃子,可最底下的似乎已被摘了,唯有高點的仍掛在枝頭。
是了,就是這個時候。
蕭逸穿著一身孝服,在我們每日都相約見麵的時間到這裏,與我說,“亞亞,我父親已經在獄中自盡了。”
那天,我父親本是要拿證據去宮中麵聖,卻被我以各種理由拖了下來。
當時,蕭逸與我說完這話的當時,我隻覺眼前惟剩一片白,天地萬物都與蕭逸的孝服融為一色,什麼都看不清。
自盡了麼?蕭逸的父親?
第十八章 局中之局
“亞亞,我父親,已經死了,你現在不用再與我說‘就當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了罷!”無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