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的埋首,我方要再大步往前走,卻被後方的徐亦拉住,“亞亞,前方有水。”
我點頭,便要繞道,可徐亦的手似乎沒有要放開的趨勢,“亞亞,如果真那麼累,就真的找個所謂的良人嫁了吧!一生很短,睜眼閉眼須臾就沒了,其實,和自己不愛的人生活一輩子沒那麼恐怖,既不會傷心忐忑,也不會委屈難過,有什麼不好呢?”
“徐亦。”正兒八經的叫他,我醞釀好情緒,開口,“我也想,不止一次兩次的想,可不是你有理智情感就會順著來,若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朝理性發展,情啊愛啊之類的算是什麼?”
徐亦的手鬆了下來,我聽見他長長歎了聲氣,沒了話語。
我想,我這個人真的很犯賤,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放又放不開,爭又爭不來,隻怕,大家都煩我了……
可是,真的要嫁人了麼?真的要抹掉蕭逸了麼?
最後,怎麼回到將軍府的我不知道,隻知恍惚中,安將軍又急又怒的拿著佩劍追著徐亦繞了一圈,俏娟抱著我抹了好一陣眼眶……
愣愣的睜眼過了一宿,天微亮,我趕在安將軍上朝前與他說,“父親,我年紀不小了,你若看到中意的便將我許了罷!”
顧不上父親愕然的臉色,我轉過身,兀自走回房間,蒙上被子睜眼瞪著滿目的黑。
接著,我大抵是睡了過去,因為迷迷糊糊中,像是將這些年重新經曆了般,畫麵一幕幕偶爾模糊偶爾清晰,譬如,我追著調皮的貓一路跑到西牆,怎知白貓溜一下從巴掌大的牆洞越過了另一邊,於是,急的亂七八糟的我趴下`身子,將手伸了進去,結果,猛然間,手居然被什麼軟軟的東西抓住了,溫溫的,我倏地一驚,便放聲慘叫,“娘,鬼啊……”
然後,牆那邊傳來了淺淺的低笑聲,童音很好聽,“籲!原來是個膽小鬼……”
臉上冰涼一片,很不舒服,我隨手擦了擦,下意識的就喊,“蕭逸,下雨了,快把我們蓋的房子用傘遮住。”
周圍很靜很靜,沒有絲毫的回應,迷迷糊糊的,我好像又陷入了種種畫麵……
“亞亞,這樣好麼?”乒乒乓乓的錘著牆,蕭逸的聲音似有些不安,“夫子說,君子不做偷偷摸摸之事,如今,我卻在正大光明的拆牆。”
我不理他,兀自在牆另一邊指揮,“再用力一些,我能看見你穿的是元寶領口了,下巴右側那兒還有顆黑痣呢。”
“是麼?那我再用力些,我還不知你長啥樣子呢?是不是像你家白貓一樣,又凶又傲嬌的踢爪子?”蕭逸的聲音隱約有幾分期待,隻是聽的我臉色發黑。
於是,正式見麵的那次,我決定我要如他所願先給他一爪子。
後來呢?後來,我們逐漸的長大,那牆的破洞也隨之的越來越大……
再之後,我們每天樂此不疲的要見上三四次,偶爾也會吵嘴,可蕭逸都會畫很漂亮的紙鳶,上麵全部都是我的樣子,然後從蕭府放飛到我這邊,與我認錯。
每每看到這個,我都會樂滋滋的捏著小手絹跑到西牆那邊,裝作生氣的不說話,等蕭逸小心翼翼的走過來,輕輕拉一下我的手,我一把甩開,他再委委屈屈的拉一下我的手……
第二十四章 天災人禍
雨好像越下越大了,因為臉上濕漉漉的,好涼!
掙紮著張開眼,我茫茫的看著床頂,才發現,原來那些雨都是我的眼淚。
緩緩地偏過頭,卻咋的對上一雙幽暗的眸子。
遲鈍的緩了半晌,我才吃力的輕吐,“於偵韋,你怎會在這裏?”
神情沒有絲毫的變轉換,於偵韋麵無表情的回答,“你父親說期望我做他的女婿。”\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