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建設——”柳成寄低低地說出這個名字,不是在叫這個男人,清雋的眉目間似乎沒有多少的情緒,“伍建設,你還想把小七送給誰?”

他問了,人已經站直,站直在伍建設麵前,眼神陰沉,與他清雋的眉目有些格格不入,鼻梁上加著無框眼鏡,把所有的銳光都藏在透明的鏡片下,顯的有些與世無爭的模樣。

伍建設上前兩步,與他並肩而立,伸手欲拍向他的肩頭,卻被他不動聲色地躲開,弄了個落空,看著落空的手,伍建設沒有半絲的不悅,到是大大方方地看著柳成寄,嘴一咧,衝他頗為惡劣的笑笑,“就送了一個人,你知道的,就這麼一個人,我家的小七,我也不舍得折騰是吧?”

一個人!

就是那麼一個人,人稱“葉少”的那個人,他都名利雙收,就因著送對了人,他再也不是混在陰溝裏的老鼠,光明正大地站在他們麵前,幾乎要與他們平起平坐,是的,僅僅是幾乎。

“聽說金碧輝煌停業整頓,怎麼樣,還成吧?”柳成寄就是說話,那態度,就像是在閑話家常般,沒有太多的情緒。

伍建設笑得很爽朗,仿佛叫他損失過上千萬的停業整頓於他沒有半點影響般,說的話比唱的還好聽,“雖說是損失點,可這不是警民合作的嘛,客人來消費,我們怎麼著也得讓客人安心消費,柳市長,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停業整頓還是個小的,投到大樹底下總是好乘涼的,損失的錢也是能賺回來,他除了錢也沒有別的什麼了,在柳成寄的麵前,他能沉的住氣。

“好一個警民合作,說的挺好的呀,但願你能一直合作,別夜路走多了,碰到鬼!”柳成寄還是淡淡的,也不生氣,身子一矮,身入車裏。

“伍哥,他這麼囂張!”顧秦是跟在伍建設身邊,從車上下來,看著遠去的車子,“他是伍姐的舊情人?”

伍建設眼神陰暗,鑽入車子的後座,嚴厲地下了命令,“你看著她,別讓她與這個人見麵,就算不了路上碰到的,也別叫他們說上話……”

顧秦一聽這話,覺得壓力挺大,這兩個人不能見麵,也不能說話,叫他怎麼防得著?他跟著擠入車裏,坐在副駕駛座那裏,忍不住回頭看一眼後頭的伍建設,見他的臉色出乎意料的黑,把那句“伍哥你其實是對伍姐有意思”的話,咽回去。

就衝著伍哥明明繞開路,又讓司機把車子打個轉彎,再追上來的舉動,他幾乎是可以窺見伍哥的心事,又不敢當著伍哥的麵說出來,說出來準是找死的行為,他還沒有那麼想不開。

兩個男人的對手戲,就在“天涯海閣”的前麵上演,而“天涯海閣”的頂樓,那向來不是一般能輕易涉入的地方,身為已經是獨擋一麵的“天涯海閣”總經理也是小心翼翼地接待著來人。

“你與小七是什麼關係?”

葛姨在“天涯海閣”算是老資曆,年輕時是“天涯海閣”的頭把交椅,現在則是轉身幕後,培養起姑娘,麵對著幕後的大老板,她沒想到會麵對這樣的問題。

“我與那位真沒有什麼關係,早年有位故交在老伍家做過司機,算是與那位見過麵,”她看著大老板站在落地窗前,那窗子對著的方向,正好能將底下發生的事都收入眼底,她是個極會看眼色的人,她說的半真半假,末了,還再問上一句,“於少對那位有興趣?”

看著窗前的人回轉過身來,那是個極有氣勢的男人,年輕,眉眼間刻畫出一股子驕傲,身高體壯,那便是於震,前些個日子與鄭家女解除婚姻的於家獨子,於家那是政界與軍界人脈都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