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頭拿進來幾個紙袋,放到床裏,再拿起眼鏡重新戴好,依然還是那個溫和的柳大書記,眼睛的光芒,重新隱藏在鏡片後麵,所有的銳光都一下子熄滅。
“出去吃飯吧,出去吃吧,不在這裏。”他說。
聲音很淡,聽不出來有什麼特別的情緒。
她拿著紙袋,走進浴室去更換衣服,多層次的吊帶好黑色連衣裙,襯她的肌膚格外的白皙,同色的襯衣披掛在身上,遮擋住裙子背後係帶攏緊的設計,嫩白的雙腳踩入黑色的魚嘴高跟鞋裏。
“走吧。”
她輕聲說,手指還往著耳垂戴上閃亮的鑽石耳綴,垂綴下來的流蘇般設計,讓她的脖子顯的特別長,整個身形都拉高了不少。
柳成寄上前一步,曲起臂彎,一副紳士的派頭。
她不反對,把自個兒的手交付於他的手臂,高傲地冷著一張臉,跟著他的腳步,走出飯店房間,腳步很慢。
房門一關上,柳成寄的動作就快起來,“小七,要不要玩玩——”
他說。
小七的反應更快,早就拉著他往電梯那裏跑,那雙十公分高的鞋跟,在她的腳下,竟是一點都不耽擱她的動作,隨著她的大踏步跑起,黑色的裙擺飛揚,像是黑色的漩渦般,能將所有看著她的人,都吸入裏麵,再找不到出來的路子。
兩個人一起跑,就像是參加一百米接力賽般,往著電梯那邊衝,而同時,樓道裏湧出十幾個身著黑西裝的男人們,都是朝著電梯這邊湧過來。
他與她的速度快,他們的速度更快。
星辰飯店的鑒控室裏,有人盯著屏幕上的畫麵,修/長的指間夾著煙,盯著屏幕的目光一瞬不瞬,眼神陰厲,叫人不敢輕易靠近。
可是有人敢。
飯店的主人是方正,他坐在不遠處,正講著電話,那張叫人驚豔的臉正是和樂地笑著,也不知道對方在說些個什麼,他似乎是滿意,也很樂意,待得他將手機放下,走到屏幕前,瞅了屏幕兩眼。
“這不是伍家的那個?”他還是有點印象,盡管那家人早已經是成為曆史了,但這張臉還是有點印象,就是上回也見過一次,在花店裏的那個可不就是她來的,“怎麼著大舅哥對葉秉澤包著的女人也感興趣?”
屏幕前的男人回過頭來,赫然是於震,壯碩堅實的身體,堅定的麵孔,沒有絲毫表情,他看著方正,扯出一抹惡劣的笑意,“你怎麼不說是我的女人,跟了我都幾年。”
方正眉角上掀,那不是驚訝,隻是表達他沒意見,“人家多像要私奔的小情侶,你到是好,在這裏瞅著,人就能回來了?”
這話說到要點,正是於震愛聽的,要說他是膩了,看著這個到真是沒什麼,沒準兒還會送個祝福,但是,這養熟的鳥兒,自個兒飛走且不說,還給他扯出個野男人來,真叫他不能淡定。
他把香煙掐滅,往煙灰缸裏一丟,指著屏幕裏頭那些個黑西裝的不明人士們,“怎麼著,伍建設那流氓的人,都能入你們飯店這麼玩了?”
方正看著那些個人,到是沒有什麼具體的反應,“人家給錢,我收錢,銀貨兩訖,不是挺好的?”再說了,人家背後的葉秉澤,還是星辰飯店的老客人了,808號,不管在哪裏,都是葉秉澤包下的。
“你真無恥。”於震笑著說。
身為被“誇獎”的當事人——方正,還是那副淡淡的表情,還說了句:“謝謝誇獎!”
“去你的!”於震的假期不長,真是不長,要是有任務還得趕回去,他現在還不想與葉秉澤有什麼牽連,至少現在還沒有那個想法,不是他怕了葉秉澤,而是沒必要,人家都沒有出麵,他自己一個人大傻似的扛上去,那不是聰明,那叫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