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哭,到是惹來咖啡廳裏客人的視線,有些好奇,最多的可是就是冷漠,看一眼,就都把視線收回去。
小七真想說她不是男人,真是見不得這個掉眼淚的場麵,看見了就心煩,她自個兒做起來,就是想求個緩緩的時間,到是別人做起來,她又不樂意看,那是算計她來的,哪裏會樂意看的。
“別——”她用手做了個“打住”的動作,喝了口咖啡,慢理斯條地再開口,又停了一會,再接著說,“溫姐姐,我以前是這麼叫你的吧,沒頭沒腦的這都說的什麼話,還是說的明白些吧。”
女人的淚水於男人有用,於女人到是沒有什麼用處。
溫蘭蘭那人很瘦,皮膚雪白,那臉上的皮很薄,近一看,都能透出底下的細細血管來,叫她一哭,眼睫上帶著個濕意,男人見了,準得起兩百分個的保護欲,可誰叫小七是女人,她是男人名,骨子是個女人,取了個男人名,不代表她就是個男人了。
“你妹妹想上‘銘誠’,我得去給她掙報名費,就是想讓你帶她一個月兩個月的。”溫蘭蘭說的很躊躇,眼睛瞅著她,生怕錯漏過她的表情,說著話還露出苦笑來,“能成嗎?”
小七知道“銘誠”,那是個幼兒園,要是說起來,也是挺有名的,為什麼挺有名的,那就叫一個字:貴!
要說有多好?
讓小七來說,她還真不覺得有什麼好的,都是錢在作怪,好象出了那筆錢,就跟著身份地位都往上瘋漲了是的,“別介,我不會帶孩子,我也沒空。”
她一口回絕,沒有商量的餘地。
這話是沒說假,這是真話,她哪裏會帶孩子,她自個兒就是從蜜罐裏倒下來的孩子,這心眼還沒長開,就讓現實逼著成長了。
“你是不是不想認這個妹妹?”溫蘭蘭淚眼瞅著她,那話問的很慢。
小七是真不想認,她認了幹嘛呀,就憑著這張不知道從哪來的紙,她就得認下自己有個小不點妹妹?“我認了,於她有什麼好處?叫她也頂著貪汙犯女兒的名頭?”
她一點都想不出來,要是伍紅旗同誌還在世,她到是覺得溫蘭蘭可以帶著孩子來,起碼還能叫省長大人照拂著一些,但是現在,她伍衛國能給這個孩子什麼東西?
一窮二白,還背著個貪汙犯女兒的名頭,更是個名聲不清白的女人,她著實想不出溫蘭蘭的用意來,一般人那還不得離她遠遠的,這個人到是湊上來。
要說溫蘭蘭打的是雪中送炭的主意?
她也不會相信,溫蘭蘭還叫她照顧女兒,那炭是送不了的,而且她也沒到要溫蘭蘭送炭的地步,但是,這個真叫她糾結,想不通!
溫蘭蘭瞪大了眼睛,一副被誤會的驚訝樣子,“認回自個兒的親姐姐還得要好處嗎?小七,你這不是要寒了你妹妹的心嗎,她可是天天念著你這個姐姐,你說這種話,她還不得哭的?……”
“紅旗是你的父親,你怎麼能這這樣說你父親?”最後,她還加上一句質問,分明指責小七,“他生前對你這麼好,就是叫你在他身後把貪汙的名頭往他身上擱?”
小七聽的很無語,這說的都是真話,怎麼就扭曲成這樣子了?是她表達有問題,還是人家的理解能力太強大?
她低頭撫額,用著小小的銀湯匙在咖啡杯裏慢慢地攪拌著,“別扯些有的沒的,我不耐煩跟你說這些,孩子我真帶不了。”她自個孩子都沒帶著,還能帶個都不知道是不是她爸女兒的小女孩?
東城——
想到這個,她攪拌的動作慢下來,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麼感受,有種木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