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開機一看,裏頭沒有未接來電,也沒有新短信的提示,沒由來地讓她大大地鬆口氣,那種感覺叫她想起作賊這種行當,她做了賊,自個兒生下兒子,到是從來見過他第二次,現在就是生怕得到他的消息,就算是半點也足以叫她不知道如何好了。
幸虧沒有。
她還會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羞愧,甚至是無地自容,想想伍紅旗怎麼對她,又想想自己是怎麼做的,兩相一對比,她簡直就是個渣。
可——
她實在是沒有辦法接受在那樣的情況裏生下的兒子——
黑色的眼睛,染著幾分迷茫,她找不到出路,前麵都是一堵堵堅實的牆壁,她怎麼也闖不過去,撞得全身都是傷,也許她的傷,永遠都好不了。
不管怎麼著,這飯還是得吃的,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她把手機收起來,放入手提包裏,打算去樓下吃個飯。
☆、051你給的我還不起
說是樓下,其實離樓下有點路,得走到小區外頭。
就是個普通門麵的小館子,裏頭擠滿了人,正是晚飯時間,人多也是自然的事。
小七一個人的時候就以簡單為主,隨便吃點,填飽肚子就成,要求真沒有太高,像老韓叔那樣子為她準備一桌,那種被寵著的生活,已經離她太遠。
她叫了兩個菜,一個水煮魚,另一個就是泡椒牛蛙,端到她麵前時,那大大的碗裏,湯麵最上頭都浮著紅豔豔的辣椒油,叫她的胃口一下子上來。
白飯自己盛,她一邊吃一邊流汗,覺得生活最美好都不過如此。
但是——
她忽然間停下筷子,抬頭看著站在她桌邊的小男孩,那小男孩唇紅齒白,長得很好,叫人一看就喜歡的那種,偏就是繃著一張小臉,叫人覺得有些遺憾。
“你是我媽嗎?”
小七一點準備都沒有,愣愣地看著這個小男孩,心髒都差點兒停止跳動,像個傻瓜似的,沒能反應過來。
這家小館子,地方不大,就是說話的聲稍微重一點,這裏的人都能聽到,小男孩那一句話,到是叫吃飯的人都轉過頭看向小七,帶著個好奇。
“這小孩是怎麼了?哪裏還有問是不是媽媽的?是不是,不是就不是,怎麼還有問的?”有人到是出聲了,那聲音可是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哪裏還有這樣問的?難不成沒見過?……”
聽聽,這話說的,叫小七全聽入耳裏,瞪向那個說話的人,那人到是還識相,悻悻然地住手了。聽到這樣的話,她的心跟被針紮過一樣疼,這哪裏是她自己樂意的,她壓根兒不想有這麼大的兒子。
可她也不知道怎麼了,麵對著這與葉秉澤相似的麵孔,甚至是繃著小臉都像極葉秉澤的神情,她真是有種不知道如何自處的感覺。
葉東城瞅著她,看著她的臉,很固執,一直站在那裏,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你是我媽嗎?”他還是問,聲音清清脆脆,很好聽。
小七再給問了一次,都想找個地洞把自個給埋了,“要不要吃飯?”
她問的很笨拙,試圖把他的問題給掠過去,不想正麵回答。
別看葉東城還小,他不會叫她簡單的就給糊弄過去,回頭叫外頭的郇乃銳先走,他坐在她的對麵,兩手舉在小七的麵前,“媽,給我盛飯。”
小家夥從善如流,烏溜溜的眼睛瞅著她,不叫她躲開視線。
小七是看見郇乃銳那家夥離開,也怪她自己沒注意,甚至是壓根兒沒想到郇乃銳這個凶殘的東西,還會帶著這個、這個她、她的兒子守株待她這個兔,心裏頭那是新仇舊恨都一起來,把郇乃銳罵個狗血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