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我有一個白癡母親。

用的肯定句。因為這是事實,七年的時間足夠我得出這一結論。智商低也就算了,情商也還這麼低。英俊帥氣的赫楓叔叔對她好,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可偏偏我的白癡母親,眼睛不知道長在了哪裏,就是看不到。

應該說,是某個傻女人嘻嘻哈哈顧左右而言他的功力著實強大,明明知曉心意,還裝作沒看見。人家赫楓叔叔可是未來第十代風影的候選人,一個高富帥如此真心實意,對孤女寡母的又這麼照顧,隻有傻子才不知道珍惜。

我母親確實很傻。對一個不懂得珍惜眼前的幸福的女人,對一個整天活在不可能的回憶之中的女人,即便是我的母親,我也還是萬分的鄙視。

我吃著赫楓叔叔送來的點心,掂量著該怎麼撮合這一對。身為她的女兒,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隻有我才能擔負起把這個老女人再嫁出去的重任。抬頭瞥了一眼某個白癡女人又重新陷入了呆狀,不由得重重地歎了口氣,確實是困難重重的重任啊!

口胡,這一句話,就有半打“重”,確實很重啊。

於是我的心也沉重了。不由感歎,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餓其體膚!所以,先吃點心要緊。想得太多,實在是對身心不好。

其實說客、紅娘的工作我不知道做了多少,但是都宣告失敗了。

從三歲我就開始勸母親趕緊嫁了吧。(某作:-_-|||丫頭你是有多早熟啊!)

其實,應該更早可以追溯到我幾個月大的時候。那是我才剛會開口說話,在某女期待的目光下,在囉嗦煩躁不斷重複的“叫媽媽”的咒語的驅動下,我揮舞著爪子把目光移向了赫楓叔叔,甜甜叫了一聲“爸爸。”

某女頓時黑了臉。而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再見到赫楓叔叔。

一歲生日那天,某女非常鄭重地把我放在桌子上,嚴肅地和我對視,黑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神情凝重地問了我一句,“你該不會是穿來的吧?”

很多年以後,我才知道這話是啥意思。

不過,我確實比一般小孩要早熟。赫楓叔叔說,可能是因為我太特殊了吧。

我是一個特殊的存在,甚至於比村子裏的人柱力還要特殊。

口胡,暫時不做解釋。

起名字的時候,雖然我已經能像大人一樣思考,但是我的意見卻沒有被考慮。我說:我的名字我做主,可她卻說:整天叫你名字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沒有發言權。

屁大點的小孩,雖然思考邏輯能力有,但是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還是一片空白,等著人來灌輸殘害。由於某個不良母親的影響,從此我都認為:若是某個人的名字叫的不順口,我就有權進行修改,因為這是我的權利。

某個女人想了想,“就叫奇葩吧!”

某個白癡女人的邏輯很簡單:我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所以我的名字叫做奇葩。雖然奇葩確實是很奇葩的名字。

我沒有抗議。因為屁大點的小孩還沒有形成是非觀,更沒有所謂的高雅品位。

但是從起名字這件事,才使後來的我認識到並且感歎:隻有我這麼沒品位的母親才能起出這麼個沒品位的名字來。而她嗤之以鼻,“奇葩逸麗,淑質艶光。我怎麼沒品位啦?”

三歲那年。我和那個傻女人第一次談到了父親這個話題。

三歲的我,已經形成了一定的人生觀。而在我的人生觀裏,認為父親和血緣無關,也和母親無關。那時我對父親的定義是:一個會經常送糖給我吃的人。其實準確地說,我對父親的精準定義隻有四個字:赫楓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