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勾了勾唇,端麗的五官顯得冷漠又陰毒,“該死那天她沒死,真以為嫁出去,就能高枕無憂了,她也太天真了。”
喬初不知道自己被惦記了,她此刻正在和紅燒豬蹄做拉鋸戰。
肉燉得滑膩有彈性,她用筷子就打滑,便舍棄直接上手。
她這幅樣子讓慕容錦昭搖頭直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什麼鬼?
她又不是豬。
亂用什麼詩句,這人莫不是把書讀進溝裏去了吧?
兩個在心裏腹誹對方,且陷在對方不知情的獨樂中,一不小心都吃撐了。
喬初摸著肚子在房裏來回走動消食,就看到慕容錦昭指揮著晨光將她的被子抱走,還要把床用熏香熏一遍,才能放上他的被子。
她立即走到他麵前叫屈,“我才睡過幾次,朝露今天還把被子拿出去曬了,你可以嫌棄我,但不能嫌棄無辜的床褥!”
慕容錦昭盯著晨光做事,一個眼神都沒給她,“被你碰過的地方,都髒。”
喬初感覺人格受到了侮辱,“你不可理喻!”
他走上前檢查床鋪,聞言回頭挑眉看了她一眼,“老子什麼時候標榜過自己是個理喻的人?”
喬初:!!!
從沒見過這麼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想到他還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喬初隻好壓下怒氣問,“那你讓人將我被子拿去哪了?”
“扔了。”
喬初瞪大眼睛,“扔了?”
“要不然呢?”
“這麼一席被子說扔就扔,你考慮過養蠶人的感受嗎?”
“與爺何幹?”
“行,你有錢任性,那你把被子扔了,我晚上睡什麼?”
“這又與爺何幹?”
喬初氣炸了,她在屋裏踱步了一圈,還是沒辦法消氣,她重新站到他麵前。
慕容錦昭坐在自己的大床上,露出滿意的笑,還是睡了多年的老夥計舒服,他心情頗好,雙手抱臂瞥她,“又有什麼事?”
“世子,你這樣做不對。”
慕容錦昭昂了昂下巴,意思是哪不對?
喬初一本正色,“不管你承認不承認,我都是你的世子妃,這是你要認清的事實,按道理說,這裏所有東西包括這張床,都是夫妻共有財產,你無權隨意處置我的被子。”
慕容錦昭嗬了聲,“給點顏色,你還開起染房來了,給老子滾出去,今晚你就自個在外麵待著,以天為被地為床,足夠你上躥下跳。”
喬初被他的冷色嚇得縮了下脖子,但想到忍氣吞聲不是辦法,她又高昂起頭顱。
“世子要是不滿意我,就把我休掉啊!這樣就沒人煩你!”
慕容錦昭臉更黑了,“喬初,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不清醒就去用冷水澆一澆,別在這裏瘋言瘋語。”
喬初梗著脖子,“我沒瘋,我說的都是真心話,現在你就可以寫休書,我拿到休書就走,不惹你礙眼。”
慕容錦昭站起來,麵無表情朝她逼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晨光和朝露俱驚,完了,世子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