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仙月一直都被夫婦倆當太子妃養著,十王府出了個紈絝浪蕩世子,於皇位肯定無望,即使他二弟慕容雲飛才華橫溢,有慕容錦昭在,他無緣世子位,就更沒有資格競爭皇位,把女兒嫁進十王府,完全就是永無出頭之日。
幸好聖旨上沒有點名出嫁的女兒,他們大可自己選擇。所以喬向勁在高氏提議換喬初時,毫不猶豫答應了。
既然做了這樣的選擇,本就該做好承擔十王府怒火的準備。
隻是喬向勁還是低估了慕容錦昭的無賴程度,才會吃了這麼大一個啞巴虧。
但喬向勁不承認是自己的問題,他指責道:“六丫頭是我同意嫁的,可我有讓你準備這種上不了台麵的嫁妝嗎?我知道你對荊氏生的孩子看不順眼,平日裏你怎麼對待,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你折騰,但你怎麼能在這種大事上糊塗?”
“她未曾識文斷字,也未學過理家,為人處世不像個官家小姐,嫁到十王府那種地方,本身就矮人一等,你再在她嫁妝上做文章,你讓十王府的人怎麼看我們喬家?”
高氏根本聽不進去,她隻覺得丈夫是因為想起荊氏在憐惜喬初,她氣得站不穩,“老爺,說到底,你還是覺得我苛待了六丫頭,我這些年為這個家盡心盡力操持你看不見,如今我犯了個小錯,你就抓著不放,你到底沒有把我這個夫人放在眼裏。”
喬向勁從沒覺得她這般不識大體過,跟她爭辯起來,“你以為我是在為六丫頭說話?告訴你,此次賜婚朝堂上下都看著,她代表的是整個喬家的顏麵,一著不慎,連同喬家都會被拉下水,就拿這次的嫁妝來說,如果十世子不鬧到陛下那裏去,這件事就算過了,但如果他不罷休,你此番行為,就是對帝王賜婚的不敬,若是追究下來,你難逃責難。”
這番話如同冷水潑下,高氏瞬間清醒,同時懼怕得臉色發白起來,“老爺,這可怎麼辦啊?要是十世子鬧起來,妾身豈不是要遭殃了?”
喬向勁吐了口濁氣,“現下知道怕了?當時你怎麼膽子這麼大!”
高氏心虛地垂下眼,因為她以為喬初會被毒死在十王府,到時候就是喬家追究責任,誰還會去關心那點嫁妝?
可問題是,喬初不僅沒死,還活得好好的,才會有今日這麼一出。
喬向勁皺眉想解決辦法,沒有留意到她的異樣,“這樣,荊氏當年嫁過來時帶的嫁妝,你整理好,讓人送過去,就當作是出嫁當日未全部送過去的部分。”
高氏驚叫:“這怎麼可能!”
喬向勁被這事煩不煩,見她還不依不饒,更沒了耐性:“我們已經成為京城笑柄了,此番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你若是再拖下去,是想等著上頭追究?”
皇權至高無上,人人心中敬畏,高氏被丈夫嚇得一愣一愣的,不敢再爭辯,連連應下,“臣妾知道了。”
喬向勁覺得這輩子丟的臉都沒有今日多,交代完這些,不顧高氏挽留,甩袖就走。
留下高氏心中懼憤,摔了兩個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