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開始往前駛去,天還沒亮,外麵黑乎乎的,喬初歇了看風景的心思。
沒過一會,她的精神勁就散了,昏昏欲睡起來。
然而這霸王開始不消停了。
第三次被拽了下頭發的喬初惱了,“世子爺,你能不能別這麼幼稚?”
慕容錦昭翹著二郎腿,一臉得意,“不知好歹,我這是在幫你提神。”
“那我謝謝您了!”喬初咬牙切齒。
慕容錦昭昂起下巴,“不客氣。”
喬初被氣個半死,又不能拿他怎麼,扭過身體,眼不見為淨。
但這人又不依不饒地逗她,簡直煩死了。
在她很想給他喂顆軟骨散時,他忽然換了個話題,“聽說這幾日麗妃生病了。”
喬初訝了聲,“生什麼病?”
慕容錦昭漫不經心地將視線鎖在她身上,“渾身起疹,瘙癢伴著高燒,病情反複,不能見人,你可知是怎麼回事?”
喬初算算時間,差不多是這段時間發作。
她麵上茫然反問:“我怎麼知道?太醫怎麼說的?”
慕容錦昭挑眉:“太醫也說不清什麼病因,可能碰到什麼髒東西,或吃了不幹淨的東西,爺哪裏知道那麼清楚,反正她欺負你,落得這個下場,是不是很解恨?”
喬初聽他這話意有所指,氣鼓鼓道:“她這叫做惡人有惡報,可聽世子這語氣,像是我害她似的,你可別瞎冤枉人。”
慕容錦昭目光在她臉上逡巡幾遍,最後才哦了聲,意興闌珊地躺下。
等他閉上眼,喬初才輕呼了口氣,這霸王不好蒙,不過他怎麼猜到她身上來的?
那藥草是她和他在禦書房前等待召見時,在花草中隨手拔來以防萬一的。
沒想到真的有人撞到她手上來,她碾碎草葉滴在茶水上,潑在麗妃身上,但至少要兩天之後才能見效,這樣即使查也查不到她身上,但沒想到他會聯想到自己身上來。
慕容錦昭動了動耳朵,捕捉到她輕微的吐氣聲,還真的被他詐出來了。
她到底是什麼來路?又是如何做到將自己的嫌疑摘掉的?
她身上的謎團,越來越多了。
因麗妃的事,喬初一路上保持高度警惕,但那霸王睡得跟沒事人一樣,等馬車到地方了,他才伸了個懶腰起來了。
慕容錦昭一睜眼就與喬初大眼瞪小眼,他睡飽了心情不錯,“呦,瞧你那銅鈴眼,嚇唬誰呢?”
喬初哼了聲,率先撩開車簾,誰知她剛動,頭發被他拽住了。
“哎呦,疼疼疼,世子快放手——”
“還記得你此刻是什麼身份嗎?”
喬初瞄到身上的書童服,趕緊伏下身,“我給您撩簾子,您慢點下車,仔細別摔了。”
慕容錦昭這才收回手,看見手背被她打出紅痕,咧了咧嘴:“沒大沒小。”
喬初嘿嘿裝傻。
等她下了車,看到巍峨屹立的宮牆,才知這善學堂在皇宮裏。
跟在慕容錦昭後麵,喬初小聲與晨光交談,“為什麼世子要在這裏上學啊?”
晨光答道:“因為各位王爺都在帝京裏生活,皇帝陛下關切眾世子的學業,不放心外麵的老師教導,特地在宮內建了座學堂,讓世子們過來上課,並撥了翰林學院的幾位文官過來授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