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初冷漠地哦了聲。
接下來便是和諧的醫者與傷患時間,沒有人說話。
等處理完,朝露送來了一顆剛煮熟的雞蛋。
她讓慕容錦昭起身,礙於方才她脫褲的威懾,他心不甘情不願地爬起來,嘴上抱怨道:“你又要折騰什麼幺蛾子?”
話剛落,她一聲閉眼,雞蛋就貼了過來,他下意識合上了眼,眼皮傳來滾燙的熱意。
“燙燙燙……”
慕容錦昭就要往後躲,卻被喬初按住肩膀。
“待會就好了,這是給你揉化眼睛的淤血,難道你想要頂著這樣的黑眼圈出門晃蕩?”
慕容錦昭一聽,立馬就乖覺了。
似乎這樣揉幾下,眼睛沒那麼疼了,還挺舒服的。
剛享受沒多久,她就把雞蛋塞他手上,“自己來,我手快酸死了。”
這具身體太弱了,她就是今日活動量大了,就有些受不住了,看來以後要多多鍛煉,爭取把體力拉上去。
慕容錦昭剛要斥責她沒大沒小,見她在活動手臂,神色有些疲倦,他將話咽了下去,揉起了眼睛。
喬初搬了張椅子坐在一旁監督,時不時提醒他力道。
他輕嗤了聲,“還挺像回事的。”
喬初無視他的嘲諷,直到他把淤青揉散才放過他。
入夜。
慕容錦昭因傷口作痛,沒有很快入睡。
窗外清冷的月光照進來,就著這亮光,他看向了不遠處榻上的人。
她已經睡著了,但睡相不老實,翻了個身,就把被子踢到了一旁去。
慕容錦昭扶額,真是連睡個覺也不安生。
他聽著她淺淺呼吸聲,陷入今日發生的種種中。
金鑾殿上,至親棄他於不顧,反倒是這個辨不清敵友的人,挺身而出,真是個天大的嘲諷。
這時,初一出現在屋內。
“世子,有客來訪。”
“嗯。”
慕容錦昭起身,披上外套就往外走,路過喬初的睡塌,頓了下,將被子拉起重新將她蓋住,才提步離開。
書房。
慕容錦昭走進去,裏麵就已經有個人等著了。
來人蒙著麵,剛在椅子上坐下瞬間就彈起,雖然看不清神色,但從那倒吸氣中,可以聽出他的痛楚。
“怎麼這時候過來?”
聽到慕容錦昭發問,來人轉身看向他,“今日你不是剛惹事關了禁閉,我猜想著應該沒什麼人會關注你這邊,所以就過來坐坐。”
回答時,他兩手撐著扶手,慢慢坐下去。
如果喬初在場,會發現這人的聲音很耳熟。
慕容錦昭提議:“既然這麼痛苦,就站著吧。”
“能省點力氣就省點,我大老遠過來的,你就不給杯茶喝?”
“怕你深夜睡不著,清水一杯。”
“行,你是主我是客,客隨主便。”
兩人你來我往,語氣熟稔。
當初一送上水後,那蒙麵人一把拉下麵巾,露出一張俊朗的臉龐。
這人不是別人,是今日剛與慕容錦昭打過一架的——
班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