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和朝露從未見過喬初這般嚴厲的時候,兩人對視一眼,即使她這個舉動很可能危害到世子,但仍舊選擇了噤聲。
慕容錦昭似乎是潛意識感覺到危險,皺眉想掙紮。
喬初安撫:“世子,放心,我會控製好力道,不會傷到你。”
也不知道是聽到她的聲音,還是聽進了內容,慕容錦昭停止了亂動,而且比之前更加安靜,仿佛把性命交到了她手中。
喬初抿了下唇,手執著刀,在他手腕劃了一道。
很快,刀口湧出黑血,連成線流入床邊備的水盆裏。
隨著黑血地逼出,那條紅線也開始變淡,緊接著慕容錦昭發黑的臉漸漸恢複了正常,但慢慢地,血色漸失,嘴唇同時變得蒼白。
喬初沉著臉,肅冷地看著黑血不斷流出,直到一刻鍾後,黑色漸漸變淺,逐漸恢複了紅色。
她立即往傷口灑上藥粉,血止住後,她麻利地用紗布纏住包紮,然後將銀針一根根收回。
最後一根銀針被收走後,喬初終於吐了口氣,渾身濕漉地靠在椅背上,閉了閉眼,發現自己的手腳都失去了知覺。
剛才,真的是在跟死神搶時間。
她的視線移到床上,慕容錦昭雙眸緊閉,一張俊臉毫無血色,往日鮮活的人,剛剛還在抱怨粽子不好吃,一眨眼毫無生氣地躺在那裏,仿佛被生動五彩斑斕的彩色畫卷,瞬間變成了水墨畫,還是那樣人的,但卻失了色彩,羸弱得不像是那個人人畏懼的紈絝小霸王。
她瞳孔微縮,內心湧起一股莫名酸苦的情緒,密密麻麻地纏在她心口。
剛被喬初放血那強大氣場震住的晨光回過神來,小聲試探道:“世子妃,世子這是平安了嗎?”
喬初這時候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微啞道:“毒血基本被除盡了。”她看了眼那若有若無的紅線,繼續說:“還殘留了一點,後續吃點藥,就可以全部排幹淨。”
晨光一屁股坐在地上,抹淚道:“謝天謝地,嚇死奴才了,菩薩保佑,世子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聽著晨光語無倫次的話,喬初也在心裏默道,真的是菩薩保佑,要是她剛才不在,慕容錦昭很有可能就已經毒發身亡了。
朝露見她臉色發白,擔憂道:“世子妃,您要不要去休息一會?”
喬初搖頭,“我沒事,我給你個方子,你去抓藥。”
她報了一串藥名給朝露去配藥煎藥,晨光抹完淚忙碌著整理東西,房內就剩喬初一人坐在床前。
她的手臂緩過勁來,拿過棉布浸在熱水裏,擰幹,然後給慕容錦昭擦拭身上的汗水。
她邊擦邊對他自言自語道:“你知道剛才我在看到你吐血倒下時,腦子裏在想什麼嗎?想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她後怕道:“太嚇人了,我都快被你嚇出心髒病了。”
“你們這裏就跟大冒險一樣,動不動就要人命,你說是不是你太張狂了,才會招惹禍事,以後你還是得低調一點,不然你這裏的人心眼都太小了,一出手就要你命。”
她絮絮叨叨著,沒注意到床上的人動了動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