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處理傷口，過會再……誰，出來！”
方瑕話說到一半，突然拔劍指向右側的樹叢，眸光冷冽。
手下們立即站起，拔劍護身。
這時，綠意盎然的花草後走出一道頎長月白身影，來人容顏幹淨，笑意溫潤。
他走到離方瑕三步遠的地方停下，拱手道：“天鳳少主不必緊張，在下慕容賀。”
“慕容賀？”方瑕蹙眉，還未想起這人是誰，手下先認出來。
“少主，這人是和慕容嘉毓一起辦案的三世子，他抄了咱們兩個據點，抓了十幾個兄弟，他自己送上門來，咱們不能放過他！”
方瑕身上的氣勢立即變了，“原來是你。”
他就要動手，慕容賀卻不動如山，如朋友交談般不急不慢開口：“天鳳少主不要著急，我今日來是有筆交易想和你談，如果你聽完不想合作，再動手也不遲。”
方瑕冷笑：“我們有什麼好談的？你那個兄弟之前答應我，隻要我能找到自證天鳳樓未參與刺殺以及凶手是何人的證據，他就放了我的人，沒想到卻是打著將我們一網打盡的算盤，枉我費勁心血找到的證據，最後卻成了一場笑話。”
他看向慕容賀，劍尖逼近了一步，“我們江湖人最信諾，但你們朝廷中人最會算計，我們沒什麼好談的，現下，我就殺了你，為我死去的弟兄報仇！”
慕容賀毫無畏懼，他仍舊從容地道：“我為我七弟的事向你表示歉意，但是你此刻殺了我，並不能解救你的弟兄，相反，你們天鳳樓更難以洗清刺殺的嫌疑，到時候你們就會麵臨整個朝廷的清洗，連根拔起。”
方瑕不屑道：“我們天鳳樓不怕你們朝廷，大不了兩敗俱傷，坐實了刺殺的罪名！”
他劍尖往前一送，隔著慕容賀衣裳，抵在胸口處，再進一步，慕容賀就沒命了，但是他疑惑的是，到了此刻，這人還是這麼鎮定，難不成這麼有把握自己不會殺他？
慕容賀笑著讚賞道：“你們天鳳樓在江湖上的實力，在下有所耳聞，不過在下認為，兩敗俱傷，不值得。”
他看不到方瑕的樣貌，但卻精準地對上對方的眼神道：“背後之人陷害你們天鳳樓，再坐山觀虎鬥，難道少主你甘心落入別人的圈套？”
這話讓方瑕猶豫了起來，正因為如此，他才會答應慕容嘉毓的合作，但是結果——
慕容賀看出了他的憂慮，道：“少主放心，今晚我是帶著誠意來的。”
他突然拍了拍手，方瑕立馬回神警惕。
這時草木後，一行人押著幾個人走了出來。
布被拿掉，幾人立即喊道：“少主！”
“清風，清明，清雲！”方瑕認出是自己的人。
慕容賀手一抬，人就被放了，三人回到了方瑕身邊。
“天鳳少主，這就是我的誠意，如果你考慮好了，可以派人到三王府送個信。”
慕容賀說完，帶著人轉身就要離開。
身後傳來方瑕的聲音。
“不用考慮了，我答應和你合作。”
慕容賀勾唇。
半個時辰後，方瑕帶著一行人離開溪泉。
慕容賀看著人影消失在夜色中後，低首看著拿到的證據，眼底浮起勢在必得的自信。
這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