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靈深吸口氣,柔柔笑道:“仔細想來,還是值得講一講,十世子生性頑劣,成日喝酒賭博打架,因身份尊貴,少有人能夠約束得了,如此一來,大家有樣學樣,造成的風氣極壞。”
“就算是方才三位所說的不實,但她們的夫君和未婚夫以前是跟著十世子學壞,這卻也是事實,清靈覺得喬六小姐不能避重就輕。”
喬初以為這人心慕慕容錦昭,出麵也應該是替他說話,沒想到三言兩語,又把他推到風口浪尖,她都能感覺到周圍人對魏清靈言語的讚同,和對慕容錦昭的憤懣,生怕以為自己的丈夫孩子也被他帶壞。
真不知道,魏清靈是愛慕他還是恨死他。
喬初語氣誠懇問道:“那魏二小姐說這番話,是想表達什麼?”
魏清靈:……
她想表達什麼,這人怎麼聽不懂?她不就是想反駁她之前的話,不讓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充滿著敬佩,揭開她巧言善辯的麵具,這人怎麼就這麼蠢!
魏清靈再次深吸了口氣,含笑道:“清靈認為,你既然已嫁給十世子為妻,就有規勸他棄惡從善的責任,而非替他開脫,方才三位的意思,應該也是想讓喬六小姐勸說十世子,莫要再教壞他人。”
她轉向李夫人三人,微笑詢問:“不知清靈可有理解錯?”
李夫人尚未應答,黃夫人已滿口應下,“魏二小姐說得沒錯,我們沒有十世子良好的出身,需要靠自己才能在帝京立足,我們人微言輕,不求十世子改正向善,隻求他能放過我們的夫君。”
魏清靈輕聲歎氣,仿佛在替黃夫人幾人,甚至被慕容錦昭禍害的家庭歎息無奈。
眾人受了感染,已然將喬初歸於慕容錦昭一類人,目光帶著不恥憤慨。
喬初在心中搖頭,人是最容易被煽動的動物,而魏清靈很聰明,利用了人心,向她施壓,想讓她無法收拾局麵。
宴會就要開始了,看這情況,喬初已經無力回天了,魏清靈暗自勾唇。
然而,她餘光瞥到喬初神色泰然嘴角微笑,她忍不住皺眉,這時候,她還能笑得出來?
喬初若是知道她所想,肯定回一句,她不止笑得出來,還有話要說。
在慕容如意和慕容雅快要承受不住眾人控訴的目光時,喬初從容開口。
“魏二小姐,方才的事,我沒有避重就輕,同樣是就事論事,方才三位確實是誤會了我家世子,兩者不可混為一談,至於他帶著紈絝幫不幹正事,這我並不否認,眼下,我隻針對你一點進行辯述。”
“願聞其詳。”
魏清靈不信她還能說出個花來。
慕容如意為她捏了把汗,小聲為她加油打氣。
喬初迎視魏清靈的目光,不急不慢道:“都說十世子帶壞了旁人,這點我是不認可了。我家世子雖然行事荒唐,但從不會唆使人,一個人身正心正,同樣是不會被人牽著鼻子走。你們這樣走路摔倒怪地麵不平,吃飯噎到怪米太硬,轉身撞牆怪牆擋道,不覺得這觀念很奇怪嗎?”
她這話,看起來全無道理,仔細一聽,卻還是有幾分深意的。
魏清靈:“這……”
喬初繼續揚聲道:“一個正常人,三觀早已形成,心中自有是非善惡的判斷,不是別人所能影響的,若能被影響,也隻能說意誌不堅定,即使不是十世子,也會被其他人影響,所以究其根本,是自己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