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色繩啊,別人都說是牛郎織女間的鵲橋,但娘覺得對阿繡來說,更像是天上虹,願娘的阿繡,今後都能像彩虹一樣,活得恣意鮮明,多姿多彩。”
“以後每一年,娘都會親手為你準備一條七色繩。”
她撫摸著七色繩,淚流滿麵。
過了會,有人喊道:“郡主,你又跑到哪裏去了!還不快出來!是不是又想挨打了?”
阿繡立即脫下手繩塞進袖子裏,抹了抹眼淚,跑出去。
她一現身,那肥頭大耳的婆子過來就揪住她的耳朵,惡聲惡氣道:“郡主,您真是讓老婆子好找,走,昨日的衣裳還沒洗,今日就勞您自個兒動手了。”
阿繡耷拉著腦袋,麵色麻木,顯然已經習慣了,沒有掙紮就被婆子拖著走了。
喬初不知阿繡遭遇,這時她回到藥園子,假裝在拔草,然後對著不遠處的朝露揮了揮手,“我在這。”
朝露立即走了過去,道:“世子妃,世子爺回來了,正在找您呢。”
“找我?”喬初有些意外。
朝露點頭,笑道:“看世子的樣子有些著急,您還是快些回去吧。”
喬初是不太想搭理那個臭屁王,但想想還是跟朝露回了院子。
她一進門,就見到那個據說著急找她的人,正優哉遊哉地吃著葡萄,看到她回來,也隻是抬頭瞥了一眼,然後又挪開。
她挑了挑眉,看向朝露,朝露也不知怎麼回事。
喬初也不管他,自己去倒茶水喝。
她剛喝了口,就覺得有人在看自己。
慕容錦昭偷瞄著喬初,見她看過來,又趕緊假裝吃東西。
喬初看了眼,繼續喝茶。
慕容錦昭心思根本不在吃東西上,都是做做樣子而已。
他一邊吃,一邊在心裏苦悶嘀咕,之前鬧這麼僵,如今要怎麼開口?
好像說什麼,都很奇怪,一點都不符合他神神氣氣十世子身份。
可眼下這樣,更不像他簡單粗暴的做事風格。
剝什麼葡萄皮,娘了吧唧的。
他將葡萄往盤子一扔,清了清嗓子,試圖引起某人注意,然而某人正優哉遊哉地喝著茶,連身都沒有轉一下。
他又用力咳了下嗓子,旁邊的晨光立即問道:“世子,您是不是嗓子不舒服,需要給您請下府醫嗎?”
慕容錦昭瞪了他一眼,如果需要叫府醫,眼前不是有個現成的嗎?真是沒個眼力勁!
不過轉念一想,她都不關心自己了,以前他打個噴嚏都會問一句,如今對他都不聞不問,慕容錦昭覺得心裏酸酸的。
他委屈又氣憤,可過去半天,背對著他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最後自己受不了,踱步到她麵前坐下,眼神控訴地瞪著她。
喬初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喝的是瓊漿玉露,有一口沒一口地品著。
這時,慕容錦昭耐不住,伸手拽住她垂落在桌下的袖子,扯了扯,小聲問道:“瘋丫頭,你還要生氣到什麼時候?爺給你道歉成不成?”
小霸王語氣頹喪,像是被遺棄的小狗,耷拉著腦袋,搖著尾巴,向她示弱,向她示好。
在她麵前,他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