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王妃方才冷眼旁觀這一幕，如今火蔓到她眼前，她便不能坐視不理。
麵對辛夫人投來的求助目光，十王妃轉頭對慕容錦昭道：“世子說得對，辛夫人口不擇言恐鬧笑話，還是留下來照看九小姐，其餘人準備出發。”
十王妃說完便讓人將慕容雅珍請下馬車，送到辛夫人身邊。
辛夫人心想自己去不成，但不能連累女兒，趕緊上前求情，然而十王妃手一揮，丫鬟就把車簾放下，馬車軲轆軲轆就動起來了。
慕容錦昭挑了下眉，就拎著喬初上了馬車。
慕容雅珍看著車隊慢慢遠去，臭著臉推了辛夫人一把，眼睛通紅控訴道：“都怪你，現在去不成了吧！”
辛夫人期期艾艾，女兒好不容易盼到一次出門，半個月前就開始準備衣裳了，如今因為世子三言兩語就給攪沒了，她看著慕容錦昭的馬車，眼底劃過一抹怨恨。
喬初透過車窗看到慕容雅珍哭著跑進府裏，她收回視線，看向拿著折扇轉著玩的某人，遲疑了下開口道：“九小姐好像很難過。”
“誰讓她有了個嘴臭的母親？”慕容錦昭撐著下巴，冷笑了聲，“不過爺也沒想牽連她，王妃真是給爺招了把恨。”
喬初一點就透，難怪十王妃會給他麵子，原來是綿裏藏著針，這宅鬥裏，彎彎繞繞，不是她這種直腸子能招架得住。
突然，麵前的人抬了抬下巴，語氣不大好道：“你是怎麼回事？鴕鳥還是裝鵪鶉，別人都欺負到麵前來了，你都不懂得反抗一聲，平日裏爺欺負你一下，就要被你追著打，怎麼在外麵就萎了？別窩裏橫啊！而且爺不也在嗎？你就不會吱一聲嗎？”
喬初被他劈裏啪啦數落了一通，耳朵都懵懵的。
她揉了揉耳朵，歎氣道：“世子你不懂，我背後沒娘家撐腰，在府裏沒倚仗，說好聽是個世子妃，實際上還不如王妃跟前的一等丫鬟在府裏有地位，辛夫人其實也就嘴上占占便宜，其餘也不會多做什麼，我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被人說幾句，肉也不會少一塊。”
她這委曲成全的說辭，聽得慕容錦昭心裏窩火。
他恨鐵不成鋼，戳著她的腦門一字一句道：“什麼沒有倚仗？你是十王府的世子妃，你最大的倚仗是爺，爺的人，向來隻有欺負別人的份，沒有被人欺負的道理，你就不能自信點，有點出息嗎？”
這話放在過去，她肯定會感動，但今時不同往日。
她牽起嘴角，目光清澈地看著他，淡淡笑道：“世子千萬別這麼說，不然我會當真的。”
慕容錦昭皺眉，轉眼對上她平靜的眼眸，他耳邊突然響起之前說過的話。
“喬初，你以為你是誰，爺想做什麼事，還用得著你來約束？對爺來說，這一紙婚約形同虛設，爺高興時，就當你是世子妃，不高興了，你在爺眼裏什麼都不是，你明白嗎？”
他愣住，喬初卻不在意般，跟朝露商量起到了金烏寺要做的事。
他好像明白了，她跟自己疏離客氣的原因了。
這麼明顯，他居然到現在才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