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語滿是激進的嘲諷,說得晨光和紅秋都怕十世子暴跳起來揍人。
然而慕容錦昭卻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般,咯咯笑了起來。
晨光慌了,完了完了,世子不會是被氣瘋了吧?
魏清靈也被他這不按套路出牌的路數給弄懵了,下一刻慕容錦昭抹掉眼角笑出來的淚花,沒個正形道:“我說魏二小姐,你哪隻眼睛看出來爺是被逼迫娶喬初的?爺要真的不願意,你覺得這事還能成嗎?”
難不成他是心甘情願娶喬初的?魏清靈心生不甘,反問道:“那喬初有什麼好,空有嫡女身份,腹內全是草莽,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為她說話?”
“古語不是有句,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乎?”說著,慕容錦昭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人喬初又沒招惹你,你老是詆毀她做什麼?哦——”他恍然,“你一定是嫉妒她長得比你好看!”說著他還重重點了點頭。
魏清靈:!!!
她抓狂道:“我嫉妒她?我會嫉妒她?這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
“那你可真奇怪。”慕容錦昭發出感歎。
魏清靈差點被他氣瘋,在最後一刻,拉住了瀕臨崩潰的理智,她深呼吸後道:“好,我們不談她,言歸正傳,以著你在陛下跟前受寵的程度,隻要你開口,陛下應該會把秋獵交給你負責。”
慕容錦昭跟看白癡般看著她,皺眉道:“你怎麼就這麼執迷不悟,你怎麼不讓你大哥去爭取啊!拉小爺下水做什麼?對了,聽說最近京中不是很太平,萬一秋獵出個好歹,爺這腦袋還不夠砍的,你就是想害爺!太可怕了,你這女人心也忒毒了!爺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不就是以前搶你的書本畫烏龜,就記仇到現在,果然古人說的沒錯,這世上唯有女人和小人難養也!”
他邊說邊拉上晨光跑走了,仿佛她是什麼洪水猛獸般,避之唯恐不及。
魏清靈:!!!
“慕容錦昭!你給我回來!”窈窕淑女都被氣得理智和矜持全無。
她一喊,慕容錦昭跑得更快了。
紅秋趕忙拉住她,四下張望道:“小姐,您小聲點,這裏來來往往都是人,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魏清靈氣得眼睛都紅了,她麵向梨樹,抹了下眼角,方才的強勢眨眼轉為委屈,她跺著腳道:“我處處為他著想,為什麼他就不能明白?”
“許是十世子玩性太大,無心去爭取什麼。”紅秋小心翼翼地安慰道。
魏清靈搖頭道:“以前他不是這樣的,”她回想起那鮮衣怒馬的少年郎,眼裏蕩漾著一絲柔情,“他樣樣都要做到最好,讀書拿第一,騎射拿第一,武藝也比別人要高得多,以前爹爹都誇他是難得一見的奇才,”她苦笑繼續說,“大家都說他是自己作死,把自己作成了泯然眾人矣的仲永,可我不相信他過去的輝煌是曇花一現,我隻是想要他重拾輝煌而已,但他怎麼可以這樣自暴自棄?”
紅秋聽得揪心,忍不住再次勸道:“過去都過去了,十世子自己不願站起來,旁人說再多也沒用。”
魏清靈理了理情緒,聞言皺眉反駁道:“別人說再多自然是沒用,可我不一樣。”
她堅信,這麼多年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一樣的,否則當時學堂那麼多女學生,為什麼他就隻偏偏畫她的書?
而且當時學堂裏有一種傳言,越是在意的人,就會越喜歡去捉弄,他不就是嗎?
她想得入神,眼裏水光退去,臉頰卻浮起了異樣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