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
禦史台彈劾十王爺管家不嚴,謠言傳遍坊間,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當日下午,信陽公主的請帖就到了十王府。
往日都是十王妃代為回絕,這次直接送到了明光院。
慕容錦昭看著請帖,神情有些冷。
信陽公主舉辦賞菊宴,請的基本都是官家和世家的夫人貴女,喬初也收到了。
她見小霸王神情不太好,不禁問晨光道:“往年也有人送請帖給郡主嗎?都是怎麼處置的?”
晨光回答:“因為對外都是說郡主在養病,所以很少有人會沒有眼力勁發帖子過來,就算是有,到了十王妃那邊就回絕了。”
喬初點頭,轉頭問小霸王道:“這封請帖不能拒絕嗎?”
慕容錦昭搖頭,沒好氣道:“今早禦史台那邊才彈劾了老爺子,這請帖就緊隨而來,這幕後肯定有推手,若是回絕了一次,還會有第二次,況且外麵傳聞愈演愈烈,如果阿姐不出現的話,等同於坐實了謠言。”
喬初想了下,問:“那你父王那邊怎麼說?”
慕容錦昭扯了下嘴角,嘲諷道:“他為了自己,鐵定會讓阿姐出門參加。”
喬初不太相信道:“那豈不是會暴露阿繡如今的病情?我覺得王爺不至於這麼做。”
慕容錦昭笑了聲,道:“你不了解他,不信你就等著看吧。”
當晚,十王爺就派了高管家過來。
高管家恭敬道:“世子,世子妃,王爺讓老奴轉告一聲,此次信陽公主的宴席郡主務必要參加。”
喬初驚訝,慕容錦昭向她投去“爺說得沒錯吧”的眼神。
喬初忍不住問道:“高管家,王爺不擔心郡主露麵會暴露她生病的事嗎?”
高管家回答道:“這個問題王爺也有考慮過,但王爺說了,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也許這就是郡主的命。”
話落旁邊就插進一聲冷笑,“命?這難道不是老頭子怕跟禦史台不好交代,趕緊把阿姐推出來擋刀子吧?”
高管家垂著頭,“世子,您錯怪王爺了。”
慕容錦昭譏笑一聲道:“你不用替他說話,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大家都門清,不用欲蓋彌彰,你回去告訴他,阿姐參不參加那勞什子花宴,跟他沒有任何幹係,用不著他操心。”
待高管家離開後,慕容錦昭靠坐在椅背上,整個人像個炮仗,處於易燃易炸的狀態。
喬初親手為他泡了杯涼茶,讓他降降火氣。
“如今要怎麼做?真的要讓阿繡參加嗎?”
慕容錦昭眉眼沉沉,片刻後,他長舒了口氣,抬眉道:“恐怕這次真的得讓阿姐露麵了。”
喬初不禁脫口而出:“慕容錦昭,你瘋了!”
她這拔高的聲調有些刺耳,慕容錦昭頭疼得按了按眉心,還不忘哄她道:“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喬初深吸了口氣,努力放緩語氣道:“抱歉,我有點激動了,但是,你知道阿繡這個狀態不適合出現在人多的場合,你也知道她常年被關在金玉院,再加上遭受到非人的虐待,對生人有畏懼感,本應該讓她慢慢接觸人群,你這樣就有點像是強行將剛出生的小羊羔放進牛群中,於她的病情非常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