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雪樓,是介於花樓與酒樓之間地方,在帝京與春風樓和會賓樓是一樣的地位,但接待的大多數是達官貴人,風流才子。
慕容錦昭的馬車一到,就有人端來腳踏椅服侍他下車,還有專門的人牽過馬車去安置。
門口候著的人立即迎了上來,彎身恭敬請道:“十世子,七世子定的雅間在二樓,請您隨小的來。”
慕容錦昭抬頭,銀雪樓三個字在墨色的牌匾中襯得銀白如雪,這裏是權貴或學子的聚集地,他鮮少來這種地方,他的名聲在帝京不好,王侯貴族都不愛跟他玩,那些自詡飽讀聖賢書的酸臭學子還會嘲笑他,他就更不愛來了。
他嗤笑了聲,“唰地”搖開折扇,帶著晨光大搖大擺地跟進門。
這是白日,樓裏客人不多,隻有三五桌坐了客人,邊上有泡茶撫琴的清倌人,台上還有歌姬舞姬在表演。
有人不經意間看到慕容錦昭現身,驚咦地和身邊人分享這個消息,很快就打聽到他是和七世子在一起,聯想到坊間的傳聞,大多數人就都了然了。
慕容錦昭上樓就進了雅間,不知他一出現就帶了多少的話題度。
雅間內空無一人,那小二笑道:“七世子還未到,十世子您先歇會,小的立馬就給您送茶來。”
慕容錦昭擺了擺手,小二麻溜把門關上。
他尋了個位置坐下,過了會,小二送了茶進來,慕容嘉毓還未到。
晨光小聲道:“世子,您作為客人都到了,七世子還未到,這未免有點不尊重人。”
慕容錦昭扇著扇子,以往七哥組局的時候,他總是頭一個就到了,在這方麵他從來沒有讓人詬病過,但這些日子,他似乎變了不少,也許是接觸的人不一樣了,人也跟著不一樣了。
慕容錦昭倒不在乎,他品著茶悠悠道:“吃東西還不能堵住你的嘴?”
晨光嘿嘿一笑,又塞了塊糖糕進嘴。
等了大概有一盞茶的功夫,慕容嘉毓才姍姍來遲。
“我來晚了來晚了,本來早早就要來了,誰知京畿營那邊來了人,說了點事,給耽擱了,七哥我待會自罰三杯,小十你別見怪啊!”
慕容嘉毓一進門就讓黃辛把帶來的酒給倒上,見桌上還沒上菜,隔空點了點慕容錦昭的方向,笑罵道:“我沒來,你也不懂先叫幾個菜吃著,難不成是想給你七哥我省銀子啊?”
他嘴上說來遲,卻絲毫沒有任何的歉意。
慕容錦昭也不在意,單手撐著下巴,如沒了骨頭似的懶懶道:“這不是在等七哥的酒嗎?”
說著他拿起酒杯,先嗅了嗅,酒香醇厚,他露出迷醉的神情,迫不及待往嘴邊遞,先抿了口,接著一口飲掉,他一抹嘴道:“好酒,再來,滿上。”
見他從懶洋洋的貓一下子就變得精神了,慕容嘉毓好笑地搖了搖頭,讓黃辛繼續倒酒。
幾杯酒下肚,兩兄弟話匣就打開了。
“七哥,你怎麼突然想請小弟吃飯了?也沒叫上二哥他們。”慕容錦昭適時提出疑惑。
慕容嘉毓親自為他倒酒,笑答道:“七哥是專門來感謝你的。”說這話時,慕容嘉毓目光不離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