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初早就聽到裏頭的動靜,隻是不愛去搭理他。
如今聽到人走出來卻再沒聲響,這讓本已準備承接好怒火的喬初感覺到意外。
她偏頭,青絲隨著動作揚起,如花枝綻放,美如畫。
隻見立在屏風邊的人,神色有些呆愣,不知在想什麼。
喬初眼眸動了動,對他招手道:“你過來看看這些東西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慕容錦昭聞言回神,腦子沒轉過來,見她神色正經,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抬步就過來了。
桌上擺放著幾盤精致的糕點,他認真看了幾眼,說道:“這做工不像是出自府裏廚子之手。”
他坐下拿起一塊放在鼻尖聞了聞,香甜誘人,這一錯眼,他就看到盤子上描金字眼,一個禦字。
他揚起眉看向喬初,眼底透著驚訝,問:“宮裏送來的?什麼時候的事?”
喬初回答:“就今早,陛下和太後賞賜給阿繡的,由吳喜公公送過來,不止有這些,還有綾羅綢緞和一些滋補的藥材。”
“怎麼沒人告訴爺一聲?”小霸王感覺自己被忽視了,言語有些不滿。
喬初冷冷瞥了他一眼,瞥得小霸王心裏一陣寒氣直冒。
這時晨光無辜開口道:“世子爺,小的去叫您了,可您睡得太香了,叫不醒,您還踹了小的一腳,您看,這鞋印還在呢?”
他背過身,屁股上的鞋印十分醒目。
慕容錦昭比對了下鞋印,還真是他踢的,他輕咳了兩聲,不自在道:“估計爺睡懵了……”等等,鞋印,他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在他快要想起來之前,喬初神情嚴肅問他道:“以前宮裏是不是也有賞賜過阿繡東西?可有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慕容錦昭立馬又被她的話題牽著走,他點頭道:“過去阿姐經常出入皇宮,很得大皇伯和太後的喜歡,宮裏時常會賞賜下東西來,至於發生不好的事,沒什麼印象,可是今日發生了什麼?”
喬初嗯了聲,將早上發生的事說給他聽。
慕容錦昭抬眼輕蹙眉頭,說道:“那就奇了怪了,以前都好好的,而且自從阿姐對外宣稱養病之後,就第一年的時候,大皇伯想派禦醫被父王婉拒後,宮中就再也沒有來過人了。”
他說完,就見喬初將一支銀針插進每塊糕點中,顯而易見是在驗毒。
慕容錦昭沉默旁觀著,直到喬初將幾盤糕點都一一檢驗後,他才開口道:“你在懷疑什麼?”
銀針仍舊是光亮如初,喬初收回,朝他笑笑道:“你誤會了,小心駛得萬年船而已,你就當做是做醫者的職業病。”
職業病,又是個新鮮詞,慕容錦昭沒有問她是什麼意思,自己從字麵和情景推測出意思。
他伸手取了塊花生酥丟進嘴裏,吃得一邊臉頰鼓鼓,調侃道:“這麼怕死?”
喬初沒有他這份閑情逸致,她定定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記得剛入府時,我問過你,當你的世子妃有什麼要求。世子還記得你是怎麼回答我的嗎?”
光陰似箭轉瞬即逝,其實喬初嫁進來不到半年,但因發生的事情太多,慕容錦昭有種他和她已經相處多年的錯覺,至於她問的這個問題,他還未從記憶中提取出片段,她就已自問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