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慕容雲雪不敢再拿喬,聽話地抬起手臂,就是臉色還有些別扭。
什麼樣的病人喬初沒見過,她習以為常地檢查傷口。
“傷口不深,沒多大問題,我先幫你止血,有點疼,忍著。”
喬初拿出藥瓶為她灑上藥粉,慕容雲雪“嘶哈嘶哈”地倒吸氣,卻堅決不喊疼。
喬初讚賞地看了她一眼,卻發現這嬌小姐雙眼滿是淚花,不禁覺得好笑。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放在現代就上初中的年紀,隻是所處環境讓她們過於早熟罷了。
慕容錦繡在一旁看著,仿佛是自己受傷般,小臉皺巴巴,緊張兮兮地看著喬初上藥。
慕容雲雪望著為她傷口吹氣的慕容錦繡,淚眼裏閃著幾分複雜。
聽母妃的意思,大姐已經傻了,傻掉的原因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大姐被關在金玉院虐待,是有母妃的手筆。
從小到大她都嫉恨著大姐,覺得有大姐在,占據了所有的榮寵和光芒,隻有大姐消失,她才能大放異彩。
但如今看著笨拙關心她的大姐,她內心有種更深層的挫敗感。
她所在意的,所爭取的,也許在大姐眼裏,根本就不重要吧。
隻有她在執著,對方卻不甚在意。
這種感覺,真是太令人難受了。
更讓人難受的是,從眼前蠢笨的大姐身上,她仿佛看到過過去十年裏的影子,大姐沒有因為自己是繼室的女兒而忽略冷待自己,甚至是將她當成是親姐妹,手把手教會她雙麵繡,教她彈琴……
“初初,這會留疤嗎?”
喬初包紮著傷口,頭也沒抬回道:“會。”
慕容雲雪被這對話拉回了現實,平日裏她小心嗬護著自己的肌膚,不舍得磕碰,若是留下這麼長的疤,她死了的心都有了。
她著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就聽大姐問:“那我的祛除疤痕的藥,可以拿一瓶給二妹用嗎?”
喬初抬頭衝慕容錦繡笑笑道:“那藥送給你了,就是你的東西,你可以隨意處置,不過你給了二妹,就隻剩一瓶羅。”
慕容錦繡感動道:“初初你真好!我一瓶也夠用的啦!”她轉頭對慕容雲雪道:“二妹莫怕哦,我那裏有藥可以幫你把疤痕變沒哦,等回府了,我就讓人拿給你哦!”
她還輕拍了拍慕容雲雪的肩膀,示意她不要難過。
慕容雲雪眼角的淚凝住,莫怪大姐受了那麼狠的虐待,居然看上去完好無暇,原來是靠了大嫂的藥。
慕容如意湊過來,眨巴眼問道:“大嫂,你那裏還有沒有這藥,我向你買可以嗎?”
喬初輕笑道:“千金難買的,除了藥草難尋以外,還很難製作,估計一年才能做出一瓶呢。”
慕容如意啊了聲,可惜極了。
原來這藥如此珍貴,可大姐竟毫不猶豫就給了她一瓶,慕容雲雪垂下頭輕咬唇瓣。
那作為回報,她就放過她一回吧。慕容雲雪心裏想著。
喬初看了眼慕容雲雪,祛疤的藥其實不難製作,隻是她這麼說,是希望阿繡的善心能有回報,而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複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