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母妃看過來的疑惑目光，慕容雲雪也不繞彎子，她放下袖子，直接問道：“聽聞母妃準備將大姐癡傻的事放出去？”
十王妃不意外她會知道，點頭道：“不錯，我打算今日就吩咐出去。”
看樣子還來得及。
慕容雲雪傾身抱住母妃的手臂，撒嬌道：“那女兒能求您件事嗎？”
十王妃看穿了她的心思，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還是問出口道：“你想阻止？”
慕容雲雪誠實點頭，十王妃不解問：“為什麼？”
慕容雲雪輕撫著手臂，頗為苦惱道：“就是受了她的恩惠，我想還清這個人情，母妃，您能答應嗎？”
十王妃笑了笑，輕拍女兒的手背說道：“你都開口了，作為母親的，哪有不答應的理？”
“我就知道母妃對我最好了！”慕容雲雪盈盈笑著，嘴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
慕容雲雪賴著吃了個晚飯才回去，高嬤嬤在旁誇讚道：“二小姐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十王妃冷冷一笑道：“雪兒年紀尚輕，容易被人哄騙，高嬤嬤，你去叮囑王嬤嬤，看著二小姐少讓她跟明光院的人接觸。”
就算沒了這次，她依然能讓趙婉這雙兒女落入泥潭不得翻身。
夜間。
禦書房。
望月帝坐在上首，聽著人彙報獵場當日的情形以及慕容錦昭等人的反應。
一盞茶水涼掉又換了一盞，望月帝抓住其中一個點，問道：“你說十世子獨自斬殺了不少野獸？”
“是的。”
望月帝端起茶杯，輕扣著杯蓋，喃喃串起了那日慕容錦昭的所作所為。
“先發現野獸……下場戰鬥……想出驅趕野獸的方法也是他……”
望月帝眯眼道：“看不出來這小子還有這份能耐。”
吳喜與下首彙報的人都聽出了皇帝語氣的諷意，頭不禁垂得更低。
待人彙報完下去後，望月帝閉著眼靠在龍椅上，吳喜以為陛下累了，輕手輕腳準備下去叫人，將冷掉的茶撤下去，就聽到陛下淡聲開口道：“吳喜，你說有沒有人明明沒有那麼紈絝無能，去偏偏要裝成那副樣子？”
這話指向性很明確，說的不就是十世子嗎？
吳喜不敢亂說話，斟酌著字眼謹慎道：“這種人也不是沒有，但得看他有沒有這麼做的必要。”
望月帝：“比如說迷惑眾人，實際上暗地裏積蓄著勢力？”
吳喜：“這老奴不敢瞎說。”
望月帝緩緩睜開眼睛，眸底幽暗深不可測，吳喜觸及立即低頭不敢直視。
“朕隨口說說罷了。”
是否真的隻是隨口一說，吳喜更不敢瞎猜。
望月帝這一晚睡得不踏實，應該說從獵場回來後，他的夢裏都是那些猙獰的野獸，回回被驚醒，以至於早朝時，他沒有什麼精神，眼皮很重，很想回去再睡個回籠覺。
他示意了吳喜一眼，吳喜立即高唱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望月帝已經準備起身離開，這時兩列百官中，有人站了出來。
“陛下，臣有事啟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