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初帶著進宮令牌,一路暢通無阻走到禦書房前,然後就被攔下了。
小太監恭敬道:“陛下說了,聖旨就是他的意思,十世子好好準備準備,三日後進京畿營報道吧。”
慕容錦昭想強闖,被侍衛架起,他雙腿蹬著,不放棄扭頭道:“爺要見陛下!要見陛下!大皇伯,您這是賞侄兒,還是在罰侄兒啊!侄兒要是做錯了什麼,您說,侄兒改還不成嘛?大皇伯——”
慕容錦昭就這麼一路被架出宮外,喬初捂著臉,很不想承認認識這個人。
慕容錦昭還想往回走,被侍衛擋住,客氣道:“世子請回吧。”
他無法,隻能垂頭喪氣走上馬車。
喬初先進馬車,雖然覺得有些好笑,但還是想安慰安慰他,哪料她一轉頭,人家舒舒服服半躺在車裏,左手一串葡萄,右手一塊酥餅,吃得不亦樂乎。
“走這麼一遭,累死了,你看什麼看,一起來吃啊!”這人還招呼她。
喬初安慰的話梗在喉嚨,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問道:“突然不懂你這是什麼操作了,剛不還要死要活的嗎,怎麼眼下又吃上了?”
慕容錦昭嘚瑟道:“這你就不懂了吧,該演戲的時候演戲,該吃吃喝喝,就不要虧待自己,眼下不是沒觀眾了嗎?還這麼費力幹什麼?誰給你發錢?”
喬初下意識脫口而出:“什麼意思?”
慕容錦昭勾唇一笑,卻不回答她,一副你猜的神情。
喬初:
不說難道她就猜不到嗎?
馬車噠噠朝王府回去,街道的熱鬧被掩在簾外,她抱著雙膝,沉吟起來。
想著想著,她忽然就明白了。
如今小霸王的人設是放蕩不羈的紈絝子弟,沉醉於紙醉金迷的日子,若是進了軍營,等同與自由無緣,還要吃苦受累,他若是不鬧騰,不就與人設不符?
想必此時,十世子被封賞後進宮求情反被扔出宮的消息,已如同長了翅膀般飛向帝京各處了。
喬初扭頭問:“那你不繼續抗議?”
慕容錦昭吐出葡萄皮,神情頗為沮喪道:“如果抗議有用的話,你覺得爺還會被扔出來?”
“你就這麼妥協了?從軍很苦的,你受得了嗎?”
“那有什麼辦法?陛下金口玉言,還能為爺朝令夕改?爺進宮也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真以為去了就能讓陛下收回成命嗎?你這小腦袋瓜子,太天真了。”說著他搖頭摸了摸她的頭,似愛憐又可惜。
喬初點點頭道:“你說得在理……等等,你用哪隻手摸我的頭?”
慕容錦昭立即收回手背到身後,無辜朝她假笑。
喬初:好想把所有葡萄都砸到他臉上去。
小霸王進軍營一事是更改不了的了,喬初開始悼念自己逝去的金銀珠寶。
“你說,這塊令牌是不是金子做的?不然怎麼這麼重?我若是把它拿到當鋪當掉,能拿到多少錢?”她掂了掂重量,興致勃勃問道。
慕容錦昭像看死人般看她道:“如果你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大可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