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拔出刀刃,寒光一閃,肉眼都可以感覺到鋒利。
慕容錦昭撿了根草條,從匕首上空落下,碰到刀刃的地方就斷了。
喬初目瞪口呆,這就是真實版的吹發立斷吧?
她的反應令他很滿意,慕容錦昭合上刀鞘,遞給她時道:“它輕便易攜帶,你平日就放身上,爺不在的時候,你也能自保。”
喬初接了過去,匕身冰涼,刀鞘和手柄的紋路雕刻精致,她滑開一小段,銀光差點閃瞎她的眼,一上手就知道這東西價值不菲。
她忍不住偷瞥了他一眼,今晚的他奇奇怪怪的,先是螢火蟲,再者這麼貴重的東西隨手就送,偶爾做點撩人心懷的曖昧舉動,她不禁握緊匕首,心忍不住砰砰跳起來。
她再怎麼告誡自己這人就是塊捂不熱的石頭,但這麼大一個妖孽美男,就衝這顏,又這麼會浪漫,不心動是聖人吧?
慕容錦昭若有所覺撇頭,她來不及撤回的視線,就被抓了個正著。
他眯眼湊近她,問道:“你怎麼這麼看爺?”
明明周身都是青草泥土氣息,但不知為何她隻聞到他身上的氣息,熱意中帶著酒氣,微微醺,有些好聞。
喬初撩起耳畔發絲,目光看向別處,借著夜色掩飾,說出了心裏話,道:“你今日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慕容錦昭怔住,為什麼?
說是道謝,其實按照他的習慣,甩一疊銀票,亦或者包下整座首飾閣讓她挑選,簡單粗暴才是他的性子。
可是不知怎麼的,就想親手為她做點什麼,聽人說螢火蟲是天上遺失人間的星星,他就想送她一方星空。
螢火蟲不好抓,他得提前一晚,趁著她熟睡時出門,在寒風中吹了一夜,才抓到那麼多,還得命人小心養著。
他從來沒想過為誰做這樣的事,但是,他仍舊甘之如飴。
可剛剛,她問他,為什麼對她這麼好?
這個問題,把他問住了。
他就是純粹想讓她開心,可是這話若是回答出來,好像有些難為情的怪異。
慕容錦昭忽略心裏驟然加速的心律,挑眉反問:“難道爺平時待你就不好?你這小白眼狼。”
他最後一句小白眼狼,讓喬初找到了平時兩人相處的模式,人也沒那麼拘謹緊張了,她鼓著腮幫為自己辯駁道:“是對我好啊,平時老愛敲我腦袋,又愛威脅我著涼就把我扔屋外,成日就想著擠兌我,借此鍛煉我內心承受力,我一直都記著世子的好呢!”
慕容錦昭被她說得都懷疑自己,他摸了摸鼻子退回去,喪氣問道:“爺真的有這麼差勁嗎?”
喬初看他深受打擊的模樣,輕咳了聲道:“還好啦,也不會很差,就是覺得你今日讓人感覺有點不真實。”
慕容錦昭摸鼻動作一頓,隨後不著痕跡移開,說道:“明日爺不是要去軍營了,這一走肯定沒那麼快回來,你……”你一個人在府裏,我怕你被人欺負,所以才送你匕首讓你防身。
但剛才那種難為情的怪異又冒出來了,他頓了頓,話語一拐道:“你就多幫我照看照看阿姐,別讓人欺負她了。”
喬初愣了愣,原來他送匕首,是為了讓她保護阿繡?
她輕抿了抿唇,悸動的心平靜了,她微微一笑道:“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是她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