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青這人說話很有技巧,很容易就煽動旁人的情緒,趙京越聽臉色就越黑沉。
五營六營七營八營都隸屬潘立安旗下,八營被拆後重組,變成刺頭集中營,說好聽是被邊緣化,說難聽點已是被放棄了,剩下的三個營,五營實力最強,七營最末,若是他們被八營踩在腳底下,更是會被五營六營恥笑。
趙京不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
他板著臉看向慕容錦昭,眼底透著冷意,沉聲道:“陪戎副將,您也聽到了,我們的人是清白的,他們丟了銀兩怪不到七營頭上,一碼歸一碼,你們的人夜闖我們營地,將我們的人打成重傷,按照軍法處置,情節輕微的,處以一百軍棍,情節嚴重的,要當全軍的麵,被斬首示眾!”
話一落,謝望水等人蒼白僵直地挺立在那裏。
聶雲霄扯唇瀉出一聲冷笑,在這種地方,哪有什麼公正可言?
馬青等人緊繃的身體一鬆,有人竊笑,有人用看死人的眼睛看向聶雲霄等人,任你們以往在軍營裏猖狂目中無人,最後還不是敗在我們的手裏?
在八營驚慌之時,一道憊懶的聲音悠然出聲。
“趙校尉,你這話等事實查清楚之後再說也不遲。”
趙京麵色一沉道:“副將這是何意?難道此時真相還不夠明顯嗎?”
慕容錦昭故作驚訝地看向他,“如果一出事都像趙校尉這樣空口斷案,那豈不是不必查證,更不必審理?那設立衙門還有何用?”
趙京被他諷刺得臉色漲紅,張口欲要反駁,被孫元攔下,孫元對他搖了搖頭,低聲在他耳邊道:“校尉大人,稍安勿躁,咱們先看看他要唱什麼戲。”
趙京勉強沉下氣,孫元朝慕容錦昭拱手客氣道:“陪戎副將,如今時間不早了,我們都希望將此事盡快妥善解決,您說呢?”
慕容錦昭彎唇道:“總算有個拎得清的出來說話了。”
趙京:……特麼的好想打人!
孫元笑問:“此事您可有想到解決的法子?”
慕容錦昭嫌棄道:“早就這麼問不就得了,法子爺多得是。”
孫元:……特麼的也好想打人!
慕容錦昭摸著下巴作沉吟狀,兩營的人目光都放在他身上,他的一舉一動牽掛著眾人的心。
“這件事有個非常簡單粗暴的法子能解決,那就是先搜查下七營這幾位壯士的全身及其營帳,有沒有偷盜一目了然,當然,清者自清,若是沒查到銀兩,聶雲霄幾人就按照軍法處置,爺不會幹涉分毫。”
他說到這裏,就見林大虎馬青幾人對視了一眼,眼底是果然如此的得意,然後如同約好般互相使了個眼色,馬青又準備站出來了。
慕容錦昭勾了勾唇,在他開口前先出聲道:“當然,這樣有個弊端就是,如果搜出這麼多銀兩來,幾位極有可能說是自己的,與聶雲霄等人無關,這樣案情又進入了撲朔迷離的局麵,增加了破案的難度。”
馬青背脊一僵,被猜到了,他旁邊的幾人臉色同樣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