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消停一會,那士兵又滾回來了。
他見到晨光扛著大掃把就要趕他,他連忙道:“小兄弟先別動手,潘將軍讓小的傳達一句話。”
晨光拄著大掃把,狐疑道:“什麼話?”
“潘將軍說,這些都是陛下的意思,他也不好違背聖意,還請副將大人配合下。”
這話晨光可不敢擅自主張回絕,扔下大掃把,趕忙跑回床邊。
慕容錦昭剛睡著,就被晨光叫醒。
他起床氣十足,眼睛陰嗖嗖地斜過去:“如果不能給爺個正當的理由,即使你是爺的隨從,也給爺滾出去。”
晨光顧不上害怕,急忙道:“世子爺,外麵的人說,潘將軍是奉旨為難您的!”
奉旨?
這話散了慕容錦昭睡眠不足的火氣,他茫然地聽著晨光複述潘立安的話,眼眸逐漸彙聚了光亮,他扯了扯嘴角,露出抹苦笑。
“大皇伯到底是為了獎勵小爺,才讓小爺當的這副將,還是為了懲罰小爺,才讓小爺過來受苦?”
晨光盡管心裏為主子叫屈,但不得不提醒道:“世子爺,抗旨是要掉腦袋的。”
慕容錦昭還想讓這個俊俏腦袋在脖子上多待幾年,歎著氣認命撐著床板起身,“伺候爺洗漱吧。”
各營集合完畢時,天還是暗的,全靠一盞盞燈照亮軍營。
晨練無需穿鎧甲,大家都是身白色訓練服,清爽又幹練。
其他營將官已開始帶領士兵熱身了,唯有八營前空無一人,於是八營開始閑聊起來。
“聽聞從今日開始,都由陪戎副將來帶領咱們出操訓練。”
“經過一日的相處,感覺這副將比其他將官順眼多了,就是不知道他這帝京來的公子哥,懂不懂帶兵,不過看在他順眼的份上,我可以不嘲笑他。”
聽著眾人談論,謝望山疑惑問道:“可副將昨日不是受傷了嗎?今日還會來帶兵嗎?”
旁邊一人搖頭道:“不好說,我看到潘將軍的人去叫副將了,好像被副將給趕出來了。”
謝望水等眾人:……不愧是皇親國戚,底氣就是足。
“我猜副將是不會來的了……”
謝望水話還沒說完,就聽人驚呼道:“副將來了!”
眾人聞聲轉頭,看清後目瞪口呆。
來了,副將來了,他帶著擔架來了!
擔架是上次十世子妃為搬運傷員設計的,所以眾人一眼就認出來了,緊接著同情起他來。
即使是皇親國戚,進了軍營,不還得聽命行事,即使病了傷了,爬也要爬起來做事。
慕容錦昭正趴在擔架上,被兩士兵抬著來到了八營麵前,抬頭對上了眾人同情憐憫的目光。
什麼鬼?
這群人找抽是嗎?
他剛張嘴就吃了口冷風,嗆得直咳嗽,眼淚都要咳出來了。
這一幕落在眾人眼裏,更可憐了。
這副將實在是太慘了,別的世子還在被窩裏睡得香甜,他受了傷還要被迫來和他們一起受苦,算了算了,他們讓著他點好了,不給他找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