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初驚訝道：“為何要找我？”
小風覺更難以啟齒了，猶豫的時間比方才更久了，喬初的腳都快蹲麻了，他才慢吞吞地吐出字眼：“我們想請神仙姐姐能夠收留我們。”
喬初與朝露對看了兩眼，均有些不可思議。
小風覺像是下定決心般，雙膝跪地，揚起了一層灰，而小子晚沒了遮擋，也扶著哥哥的手跪了下去。
喬初瞪大眼睛，立即要上前扶起兩人，卻聽小風覺說道：“神仙姐姐，上次你請我們吃一個月的飯，我們無以為報，隻有以身抵債，為姐姐您當牛做馬，報答這救命之恩。”
他雙手撐地伏低身子，小子晚學著他的樣子低頭叩首。
這一個月的飯，讓喬初從腦海旮旯角裏，尋到了一段記憶。
那是她喬裝成褚僑去十二王府，為慕容展飛驗屍前，在豆腐攤前看到的倆小乞兒，當時看他們著實可憐，便買下一個月饅頭包子，讓店老板送給他們吃，沒想到他們竟會尋到她。
朝露目露詢問，喬初點了下頭，承認小乞兒說的是真的，朝露才稍稍放鬆警惕。
喬初微微不解道：“小風覺，這些話你是從哪裏學的？”
小風覺生怕她不信，忙道：“是我們乞討的時候，經常看到有人賣身葬親人時聽到的，神仙姐姐，求求你，收留我們吧，如果你覺得收留兩個很多，那求你收留子晚，她很乖的，不會鬧事，求求姐姐了——”
他不住磕著頭。
這倆小孩在喬初看來，該是上學前班的年紀，天真懵懂，卻已操著大人口吻，將自己賣給她，不知在他們過著什麼日子，才會如此懂事且成熟，不禁令人心酸。
小子晚抱住哥哥的手臂，眼睛浸出一層水光，“子晚不要離開哥哥，哥哥不要拋下子晚，子晚要一輩子跟哥哥在一起——”
小風覺按下小子晚的手，抿著唇對她搖了搖頭，張嘴無聲說著隻有小子晚能聽懂的話。
子晚，乖，聽話，你這樣才能活下來。
小子晚跟八爪魚一樣抱住他的手臂，死死搖頭，眼淚大顆大顆從眼眶冒出，從兩腮滾落，無聲哭得像個淚娃娃。
小風覺狠心不去看她，繼續朝喬初重重磕頭，突然額頭磕著的地方有些溫軟，一股力道令他抬起頭，就見神仙姐姐收回手掌，也不在意手心碰到的髒汙，含笑看著他們。
“小子晚，你哭什麼，我可沒說要留下你。”
小風覺心一涼，小子晚鬆了口氣不用擔心要跟哥哥分開了，同時又感到失落，神仙姐姐不要她們。
然而下一刻卻又聽她笑道：“這麼垂頭喪氣做什麼？姐姐也沒說不收留你們呀！”
小風覺和小子晚頓時抬起頭，驚喜對望後，咧出兩排整齊的白牙，笑得雙眼彎得跟月牙兒似的，好看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