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見她一直盯著花看，不由提議道：“要不咱們等等那買主，問他願不願意轉手賣給咱們。”
喬初眼睛一亮，點頭道：“對，咱們可以把價格開高一點，不要讓人家吃虧了。”
然而等買主到的時候，喬初就知道，可能她開個三倍的價格，人家未必看在眼裏。
買主也看到喬初了，在丫鬟攙扶下走到她麵前，笑容和藹道：“十世子妃，咱們又見麵了。”
“老夫人，您近來可安好？”喬初屈膝福了福身，含笑回應道。
買主不是別人，正是威忠侯老夫人，邊上站著笑意盈盈的施少夫人。
威忠侯老夫人打量著跟前人，身著紅粉錦緞長裙，長身玉立，淺笑盈盈令人眼前一亮，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麼鮮活俊俏的丫頭的，她含笑點頭道：“都挺好的，你也來買花？”
喬初還未答，邊上的老者替她答道：“這位姑娘和老夫人一樣，也看上了三色花，真是慧眼識珠，她還想著從您手上買過來。”
威忠侯老夫人看向喬初，喬初立即擺手，笑著道：“既然是老夫人看上了，喬初哪裏還敢開口，君子不奪人所愛。”這位老夫人如此愛花，她看到人時就知道沒什麼希望了。
施少夫人抿唇輕笑道：“十世子妃不試試，怎麼知道老夫人不肯割愛呢？”
喬初懵了下，還能這樣，轉眸就見老夫人言笑晏晏等著她開口。
她輕咬了下唇瓣，為了阿繡豁出去了，她鼓起勇氣朝老夫人福身道：“老夫人，我有位認識的人近日要過生辰了，她愛花如命，所以我打算買盆珍稀的花作為禮物贈予她，不知老夫人能否成全？”
威忠侯老夫人眼底劃過一抹詫異，轉瞬化為深海的幽暗，她恍然般：“原來你不是為自己買的。”
她說著轉頭對施少夫人道：“這丫頭還挺重情義的，要不咱們成全她這份情誼？”
施少夫人莞爾道：“這花是您老人家買的，跟寧兒可沒關係，您自己做主就是了。”
喬初覺得這對祖孫媳相處還怪有意思的，然後她就被點名了。
“丫頭，這天下沒有白得的東西。”
喬初忙道：“我醒得，不知您多少願意賣呢？”
老夫人意味深長道：“這天上也不是什麼東西都能用錢就買得到的。”
喬初細眉輕蹙，真心求問道：“那您要如何才能割愛呢？”
老夫人抬起龍頭杖輕敲了敲地麵，不急不緩道：“老身到了這個年紀，半截身子埋進土裏，什麼金銀珠寶對老身來說，都已經是身外之物，要說想要什麼，一時之間，老身也想不出什麼，不如這樣——”
喬初屏住呼吸，滿眼真誠等著她發話。
老夫人眼底閃爍著老狐狸的光芒，噙著笑道：“你先欠老身一個人情，等老身什麼時候想到了，什麼時候再找你兌現，如何？”
喬初：啊？？？
這不就是個空頭支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