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王府。
高嬤嬤對十王妃道:“方才門房來報,有人送了封信給郡主。”
十王妃看向她:“信呢?”
高嬤嬤立即將信奉上。
十王妃接過打開。
“阿繡,我遇到朋友求助,暫時不能回府,你幫我跟世子說一聲,莫要擔心,我明日就能回府了。”
上麵沒有落款,但十王妃聯想到今日慕容如意一行人出去,歸來卻少了慕容錦繡和喬初,她就知道是誰寫的信。
“這個喬初好大的膽子,竟敢夜不歸宿,如此不守婦道,也隻有喬家能養出這種出格的女兒。”十王妃話中帶著濃濃的嘲諷。
高嬤嬤驚道:“若是如此,休妻都不為過。”
“喬初是聖上賜婚的,休妻等同於打聖上的臉,不過我們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世子不是高傲不可一世嗎?就不知道被戴了綠帽,還能不能繼續高傲起來?”
十王妃撫著紅色丹寇,笑了起來,真是瞌睡遇到了枕頭,如今慕容錦昭風頭如此盛,她正愁找不到機會來打壓他,想來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忍受這種屈辱。
而且一個連後院都管不好的人,哪還有能力去管整個天下?
此事一出,那些想立他為儲君的人,都得再掂量掂量。
高嬤嬤不愧是十王妃肚子裏的蛔蟲,她領會道:“老奴這就去辦,想必不出兩日,整個帝京的人都知道十世子妃與人私奔的風流軼事。”
“辦得好,本王妃重重有賞。”
“是。”
到了晚上,慕容錦昭將整個帝京都翻了一遍,都未尋到喬初。
他立在城牆之上,俯瞰整個帝京,眼眸一片暗色辨不出情緒。
上一刻,他還在街上與她相視,下一刻,他就失去了她的消息。
他突然覺得,就算是擁有再多的權勢又如何,連一個人也找不到。
若是她有什麼不測——
他竟不敢想下去。
夜色中,遠處朦朧燈火映在慕容錦昭身上,令挺立的身影顯得十分孤寂。
連神經大條的杜國安等人,明眼可見副將身上散發出來的焦慮無助。
這時,有人不長眼站出來,聶雲霄以公事公辦的口吻道:“大人,我等搜查過今日世子妃所到過的地方,都未發生異常,可以推斷出幾件事,一是,世子妃並非走丟,二是,世子妃被人擄走,三是……”
背對的人啞聲問道:“三是什麼?”
“世子妃是自己躲藏起來的。”
話落,李鐵正立即將聶雲霄扯到邊上來,壓低聲道:“你犯什麼糊塗,你沒看到大人都快因找不到媳婦急瘋了,你倒好,胡說八道什麼!”
聶雲霄皺眉,將手從對方手裏拿回來,道:“我隻是就事論事。”
這一句就事論事飄進了慕容錦昭耳裏,他收緊拳頭,他忽然想起了很多事,比如喬初故意與他保持距離,比如她拒絕他出錢給她開店,再比如……
一樁樁,一件件,在記憶裏明晰。
這些細節被串起來,還真構成了她要逃離他身邊的證據。
城牆上的空氣突然冷下來,朱黑生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分明都沒有風,怎麼這麼冷?
隻聽副將冷沉下令,“繼續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將人給爺找到!”